你成全了他,可怎么都不会成全我。
“说的也是。”
沈弃缓声道,脸上到底没有露出什么失礼的神情,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枚储物袋,是林寒见的。
他起身,将这储物袋送到了慕容止的眼前,“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事相求,望明行佛子能试着打开这储物袋。”
慕容止的眼中浮现些许困惑,他自然知道能打开修士储物袋的条件,话到了嘴边,望见了沈弃的表情,到底没说什么。
伸手试了,用了力气。
储物袋没开。
“我打不开。”
慕容止将储物袋还给沈弃,“即使有人能打开,那也不会是我。至于沈阁主,你……”
他其实有准备说的话,但看到沈弃的时候,觉得这一切都不会有什么作用。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在以一种并不过分尖锐的方式作茧自缚。
那种恨意被绝望和失去爱人的痛楚掩埋,沈弃至今还能像常人一样活着,只是从内里开始腐坏。
比任何外化的情绪都难以解开的症结。
他开解不了沈弃。
“是么。”
沈弃平静地拿回了储物袋,“你也打不开。”
这之后,沈弃很明显对慕容止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兴趣和耐心,这场对话很快结束。
沈弃跨过门槛时,手肘在门扉上重重地撞了一下,仍恍若未闻地往前继续走,视线向下,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
项渔舟还候在院外。
途径院门时,沈弃道:“你进来。”
项渔舟愣了一下,意识到是在对自己说,大大地松了口气,连忙跟进去为沈弃号脉。
情况很差,但不算最差。
项渔舟知道沈弃心情坏的时候最讨厌吵闹,径直出去药房煎药。丁元施与他擦肩而过,项渔舟还没走远,听到丁元施在回禀参与了无生崖事件的那些门派和魔界概况,然后更清楚的,是沈弃的那一句:
“全死了最好。”
听得项渔舟心惊肉跳,总觉得这句话不是单纯地说狠话,颇像是阁主要去与人同归于尽一般。
沈弃又在咳嗽,丁元施替他拿了暂止的药,下一秒,沈弃命他出去。
屋内只剩下沈弃一人。
这会儿他才显出古怪的坏脾气,将手边的东西砸碎,又将那些碎片握在手中。
隔着屏幕的林寒见同样看得心惊肉跳,不由得抓紧了手下的几样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