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会用到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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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弃躺在床上,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
他该休息一会儿,否则身体会更快地垮掉。
母亲在他出生的那刻去世,父亲作为教导者的角色,对他这个害死了母亲的人向来不假辞色,有时候会表现出厌恶,大多时候是漠然。
他从小就没有体会过正常的温暖,处在他的位置,他本以为自己也不需要。
但是……要是第一次见到林寒见的时候,他能不那么尖锐又戒备,不那么狠的下心用手腕,不令她厌恶就好了。
然而若不是为了初次见面的交恶,她似乎也没有理由留在他身边。
无解之局,永远无法实现的假设。
于是令他更加耿耿于怀。
好像连命运都在告诉他,这段感情是错误的,既不能善始,也不得善终。
“……真痛苦。”
自小到大的死狱试炼不痛苦;
被父亲责骂、以药系命连日受罚不痛苦;
遭受暗算,破肤切骨不痛苦;
情爱一事却如此痛苦。
“要是,让你看见的不是那时候的我……就好了。”
相比林寒见对他的毫不留恋,他若是不在那种情况下遇见她,一定会一如现在地喜爱她。
没有了那种惨烈的开端,他会拿出千百倍的耐心和细致为他们的未来一步步铺路,让她从一开始就能知道他是真的在喜爱她,直至她终于能对他假以辞色,相信他并非是出于算计。
沈弃侧躺着,长发如丝绸在床榻上铺散,手臂搭在眼睛上,遮挡住了光线,更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认为这样就更加安全、绝不会被人看到。
等他稍稍压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能够维持界限上的平稳时,他移开手臂,看到了床前的一抹别色。
视野初时并不清晰,随着视线逐渐往上,他看到了林寒见的脸。
这件衣服和方才那件款式不同。
他脑中模糊地掠过这个想法。
比这更快的,是他伸出手去的动作。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迅速地伸出手去触碰这个林寒见。
在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林寒见消失了。
幻觉不可触。
沈弃冷静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