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是好法子,也确实损。
“相乌大人,您觉得……您在看什么?”
林寒见发觉相乌的眼神莫名悲愤还委屈,一眨不眨地盯着桌面上的信纸。
相乌的眼神几乎要将信纸烧灼出一个洞来:以前我把这种东西呈给王上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看的!凭什么现在就看了,还当了跑腿苦力!
是我忠心下属不配吗!
“没什么。”
相乌硬生生将自己的表情强行调整过来,不免显得有些扭曲,他堪称狰狞地对林寒见笑了一下,“我觉得,他们实在太无耻了。”
王上,我不是你的好下属了吗!
封决两边看了看,问:“翙阁那边怎么说?”
“啊,这……”
相乌犹豫了一下,看林寒见没有开口的意思,道,“沈阁主似乎水土不服,这两天闭门休养,还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不过我猜,人皇和修真界应当给他发信了。”
前两天,封决问了相乌一些陆折予和沈弃的事,直来直往地专挑和林寒见有关的部分问,但也没深究,随意问了几句“她是否和陆折予定过亲”“沈弃是否曾经对她下了追捕令”“追捕令现在撤了么”之类的问题。
相乌拿不准封决是为了什么,又知道了什么,不敢不说也不敢多说。现在看来,王上和林姑娘好像……一片太平。
林寒见揉了揉眉心,轻描淡写地道:“沈阁主若能出面最好办,他若不想出面,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相乌:“林姑娘的意思,是人皇和修真界如何推诿,我们也有样学样推回去?”
林寒见点头。
“办法不是不能用,但这法子只会将水搅得更浑,不是解决上策。”
相乌实话实说,斟酌道,“翙阁也被牵连进来,沈阁主应当不会坐视不理,我先去与他谈谈吧。”
林寒见说出实话:“他可能不会见你,即便见了,会帮我们的概率也极低。否则他不会来扈邕城这么多天,连一声消息也不递过来。”
相乌眼神黯淡,他何尝没想到这点,只是总要试试:“沈弃不出手,他翙阁也不能独善其身。”
“……如果他撤出翙阁呢?”
“什么?”
“如果他为证清白,将翙阁从几界联通调停的位置上退下来呢。”
林寒见抬眸,笃定道,“此法可行。”
相乌倒抽一口冷气:“损失太大,商人重利,沈弃不会这么做。”
林寒见提醒他:
“这世间没有另一个翙阁。沈弃以退为进,会有人趁势妄图获利,却无人具备翙阁带来的财力物力,短暂的假象繁荣后,会有人求着沈弃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