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兴直接丢下孙子,火急火燎地跑过去,拉住孙自珍问道:“二哥,不是跟你说了,不能随便让他给家主看病吗?”
这次孙自珍可是底气十足,抬手将手机递给他:“你自己和大姐说。”
一听这话,孙自兴立马蔫了,和孙庭海叫板,他可不敢。
“孙老,你看,家主邀请,我能去吗?”
林栋可不是吃亏的主,他这揶揄的话,把孙自兴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心中这叫一个爽快。
孙自珍没搭理他,拉着林栋快步出门,一脸不甘的孙自兴等人,也迅速跟了上来。
在建筑群中左拐右绕,最后在一座三层的阁楼面前停下。阁楼空地上,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扇火熬药,看到一行人过来,赶忙放下手里的伙计,上前一一打招呼。孙自珍轻声对她问道:“大姐今天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刚醒过来,不知道这次能清醒多久。”妇女脸上带着愁容,摇头叹息道。
旁边的孙钰闻言,双手紧攥,二话不说哭着冲进了阁楼。
自从回到孙家,整个坚强如铁般的女人,突然柔弱了许多,很让人感到怜惜。
其他人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
走到阁楼二楼的房间,房内宽敞明亮,珠帘遮门,内里摆放着梳妆台、衣柜、屏风等一干老紫檀家具,四周墙壁挂着不少字画。字体娟秀、大方十分漂亮。
整个房间简单古朴,书卷气很浓,十足的大家闺秀闺房模样。
墙角则放着一个铜质熏香炉,浓浓的香气四溢,却压不住房内中药味和一股沉沉暮气。
这种暮气林栋倒不陌生,那些病入膏肓或行将就木的人,身上都带着这么一股子味道。
中药味则充斥着老山参的味道,他嗅了嗅,年份还不浅,至少都是百年。
“大姐每况愈下,现在只能靠老山参吊着命。林栋,算爷爷求你了,一定要尽力。没有了大姐,孙家就完了!”
林栋坚定地点点头,就算不为了那些药材,就光为了悲伤欲绝的孙钰,他也得尽一把力了。
至少在他眼里,两人吵归吵,闹归闹,应该还算是朋友。
走到床边,暮气更浓,孙钰悲怮的哭声让人动容。
一个干巴巴的女声,则有气无力地安慰她:“傻孩子哭什么?奶奶今年也七十了,人到七十古来稀,也差不多了。”
“不会的奶奶,你会长命百岁的,呜呜……”
说话的女人,无力地侧卧在床榻上,面黄肌瘦几乎是皮包骨。
一身皮肤褶皱得严重,仿佛一拎就能扯下来一般。身上穿着的睡衣根本撑不起来,耷拉在她身上。
就只有那双眼睛,明亮灵动一点都不浑浊。
这就是享誉盛名的药王孙庭海?他在不少人口中,听到过对她的满满赞誉。
说实在话,也算是神往已久。可是这一见,却只能感慨英雄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