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宅院碰了软钉子的杨延玉,踟蹰着看了一眼翰林医官使刘家的方向,利落的翻身上了马。正欲甩起缰绳,就看到了疾步赶来的杨言。
“公子,衣紫姑娘醒过来了,暂时不用寻太医了。”
“少愆让你来的?”杨延玉奇怪的反问道。
“奴自愿来的。”杨言黢黑的脸庞上,扶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尴尬的挠了挠头,傻笑的望向了杨延玉。
“然……”杨延玉很是反常的没有再追问下去,一甩缰绳,调转了掣影的马头,朝着汴京郊外驶了出去。让准备跟在他身后的杨言一脸不解。
“衣紫,你可是还好?”厢房中的崔少愆,颤抖着嗓音心心翼翼的询问着,激动到差点哭了出来。
“兄长为何这般?”刘衣紫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看着崔少愆,奇怪的反问了起来。
“你都吐血了,难道忘记了?昏迷了半天一夜,吓死我了。你是不知道,医馆里的大医竟然说你没几个年头可活了……”崔少愆紧抓着刘衣紫的衣袖不放,喋喋不休的开始抱怨起了,庸医的种种不是。
“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可能是大医误诊吧。”给自己把了一脉后,刘衣紫平静的诉说着。
“衣紫你都不知道,我心下一急,就跟四哥说要去军中磨砺磨砺,豪言壮语的说要去立个军功呢。然后……四哥就同意了。”崔少愆眨巴着眼睛,颇是委屈的看着刘衣紫,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那兄长便去好好的磨砺磨砺,亦非不好。”刘衣紫眉眼弯弯的打趣着崔少愆,顺手将帕子紧捏在了手中。
“兄长,我突然想吃麻葛糕了。肚子有些饿。”直勾勾的盯着案桌旁的清粥,刘衣紫低垂着眼帘,略微嫌弃地撇了撇嘴。
“这有什么呀,我现下就去铺子里给你拿。你且等着。”提起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的崔少愆,说罢便着急忙慌的冲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离开后,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
再也压制不住喉间的不适,刘衣紫急促地咳嗽着。将帕子紧紧的捂在了唇边。看着那雪白的帕子上,沾染的鲜红,刘衣紫定定的发起了呆,久久都不能回神。
崔少愆小跑着赶往了陈记糕点铺,一路上欢欣雀跃着,就差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惦记着帮姑娘也带几份好吃的糕点,还可以顺势把之前的误会也都一一解释开……想到此处,崔少愆就颇为开心,总算是将心头上所有的事情都放了下来。
至于外祖的事情,她才不要掺和呢,好好活着不香么。想到之前的种种经历,皆是让她排斥的打了一个哆嗦。抬头沐浴着阳光,一却都岁月静好的模样,当真是美妙极了。
然而,她的笑容维持了不到五分钟的热度,就悉数冷却了下来。
一个不太想要遇到的人——江政,就出现在了陈记的铺子里。
仔仔细细的瞅了瞅陈记的幌子,崔少愆确认她自己没有走错后,硬着头皮朝着莲幽姐妹俩打起了招呼。
江政瞪着崔少愆,颇为不满的看着她。就差在她身上戳个窟窿出来了。
“你身为兄长,怎能随便牵家中妹妹的手呢?!男女大防都不知,真是难为衣紫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