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边对敌,斩断了敌方两颗头颅,一边想道,巡抚司的防备大概已经漏成了筛子。
元清濯并不恋战,打出气势,灭了几个心机叵测的刺客后,抓了一个,剩下几人见势不对,坚持斗殴下去犹如蚍蜉撼树,机灵地上马就逃。
元清濯松了口气,扯下活捉的那人的面罩:“你是什么人?”
随着黑布面罩取下,那人乌紫的唇缝里喷薄出一股浓烟,元清濯立刻警觉:烟气有毒!
当下她闭目龟息,一把掐住刺客的咽喉,岂料到还没用力,那刺客脑袋一歪,已经气绝身亡。
元清濯撒开了手,他柔若无骨地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元清濯凝睛俯瞰而去,只见他的面孔已经完全发紫,眼珠外凸,口角流沫。是中毒而死。
常见话本里死士把毒藏在牙缝里,被俘则宁死不屈,今日居然真的让她见着了。
元清濯跨马入城,告知巡抚司料理死尸,便一径回府。
很快,关于刺客的事已经上报。
就公主所见,刺客当中混有敌国派来的奸细,武功路数非常奇怪,不是中原人做派。
回府之后,元清濯心乱如麻,灌了几口茶,才想到一件事,立刻命银迢去项府下拜帖。
此时已近夜里,她不宜亲自上门。
月倚西楼,银迢回来时,告知她:“项将军不在府里。”
睡卧在藤椅上的元清濯猛然睁眼:“不在府里?”
银迢回道:“朔州异动,需要调兵,虎符在项大将军手里,一早大将军向陛下请了旨意,带领连云十八骑飞奔朔州去了。”
这个节骨眼上,偏偏找不着项伯伯人了。
元清濯迫不及待想找到那少年的线索:“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银迢摇摇头:“公主,就算是最快,一来一回也需要半个月呢。”
元清濯直立的上半身又颓然无比地坍倒了下去。
项煊带着的十八骑奇袭漠北,纵横无敌手,全靠一句兵贵神速。他们赶早出发,此时已是夜里,怕是追不上了。
折腾了两天一夜,元清濯是彻底疲累了,朝银迢橘兮拂了拂手,示意她们退下,她便将身蜷缩起来,窝在了藤椅上,静静地睡去。
翌日大早,京中全城搜捕刺客,勘察有可能隐匿刺客的窝点,又是一番人心惶惶。
元清濯是从一片喧嚷中惊醒的,巡防营的郭显来拜见,说是城中毫无线索,他们现在要带兵出城,还请长公主再详陈经过。
等巡抚司的人一走,元清濯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之人。
“我与户部侍郎算是老相识了,回来至今未曾拜访过,今日正好有事,该去见见吕萌萌了。银迢橘兮,备马车。”
公主殿下的晴雨让她们摸不透,方才还阴云密布,招待郭大人时还一脸不耐,这会儿又好多了。
吕归州才下了朝,回家中,屁垫还没坐热乎儿,家里小妾就如临大敌地跑过来,娇滴滴朝他埋怨,说是长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