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的确不错,将当年受害人的悲苦和绝望演绎的恰到好处,令季某心有不忍。&rdo;季修远补刀。
魏仲眯眸微笑,执起茶盖吹拂茶面,&ldo;季指挥使果断杀伐,还有不忍的时候?&rdo;
季修远认真道:&ldo;季某的绣春刀只指向作奸犯科之辈,对无辜的百姓,季某当然会不忍。&rdo;
样子无害、语气烂漫,容俏也是佩服,季修远是跟对手虚与委蛇的高手啊。
谁说锦衣卫指挥使必须是冷面修罗,这种不骄不躁、不温不火的儒雅人士照样可以统领一群鬼畜。
坐起身拍拍他的肩膀,&ldo;本座也觉得,无辜的百姓不该被屠刀所伤,可惜,可惜时光不能逆流,只留下了一声声扼腕叹息。&rdo;
容俏冷眸看向魏仲,&ldo;九千岁休恼,本座也不知今日戏班会演绎这出剧目,都是管家不过心。&rdo;
管家内心狂汗,跟他有半个铜板关系。
魏仲脸色渐变,&ldo;宗主莫要折煞咱家,咱家何时成了九千岁?&rdo;
&ldo;嗯?&rdo;容俏看向魏氏兄妹,&ldo;昨儿有人跟本座提起,说老兄的养子养女公开称呼你为九千岁,难道是误传了?&rdo;
&ldo;一定是误传!&rdo;魏仲赶紧澄清,并眼含不满地瞪了两眼魏氏兄妹。
魏氏兄妹赶忙跪地,&ldo;宗主圣明,绝没有此事。&rdo;
季修远继续补刀,&ldo;昨儿季某也听说了此事,说是魏家兄妹当众声称,北明江山是魏氏的囊中物。&rdo;
&ldo;冤,冤枉,季指挥使千万别乱嚼舌根。&rdo;魏思满头是汗,声音沙哑,只能发出低低的气语,嗓子还未恢复。
&ldo;敢说不敢认?&rdo;季修远语含讽刺。
容俏摸着尾指的玳瑁护甲,&ldo;是与不是,找几个人证就知道了,本座可不想冤枉好人,瞧瞧夏日飘雪的惨案,至今令人唏嘘。&rdo;
全场无言,魏思瑟瑟发抖,她昨儿的确口无遮拦,逞一时之快了,可最该问罪的不该是皇帝么,为何宗主要插一脚?
在魏思心思婉转之际,容俏指了指西厂厂公,&ldo;西督主,此事你怎么看?&rdo;
西厂厂公觑了魏仲一眼,魏仲没有给予任何指使,西厂厂公硬着头皮道:&ldo;宗主说的是,可派人去带几个证人前来对峙。&rdo;
季修远冷笑,&ldo;百姓瞧见西厂官吏还不吓破了胆,谁敢出来指认?&rdo;
&ldo;那依指挥使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做?&rdo;西厂厂公最看不上季修远这个小白脸。
&ldo;季某记得西厂的审讯手段独特绝妙,为何西督主不抓魏氏兄妹入诏狱候审呢?&rdo;
不等西厂厂公回答,魏仲重重搁下茶盏,&ldo;入诏狱必须有明确的罪证,咱家的养子还&lso;无福消受&rso;,再说,昨儿被伤的人是于阁老的嫡九女,咱家记得她是指挥使的表妹,照这层关系说来,指挥使还是避嫌得好。&rdo;
容俏呵呵笑,&ldo;嗯,在这件事上,魏老和季指挥使都要避嫌,西督主嘛……犹犹豫豫,本座都怀疑你平日是怎么办案的?!&rdo;
西厂厂公忍住怒火,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