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
她的目光落在那巾绢上最后的落款上‐‐
&ldo;所请之事,务祈垂许……臣妾佟佳氏敬上。&rdo;
阳光晴好,顺着窗棂流泻,带来满室的亮灼。苏嘛拉姑早已退下去,宽敞的坊殿内除了花香鸟语,唯有她一人。
佟佳氏,不就是纯妃娘娘……
略微走近了些,她轻轻地拿起了那巾绢‐‐
入目的,是隽秀的簪花小楷,工整的鸳鸯小字,婉约若树,别有一股清穆的风华:
太皇太后膝下,臣妾佟佳氏跪启:
曩者辱赐言,教以慎于接物,恪守本分为务,意气勤勤恳恳,若望仆不相师,而用流俗人之言。妾非敢如此也。虽罢驽,亦尝侧闻年长宫人遗风矣。妾以为姑母身残处秽,动而见尤,欲益反损,是以抑郁而无谁语。若妾姑母大质已亏缺,终不可以为荣,夫人情莫不念父母,顾手足,妾乞望符望阁一探,聊表孝道……
原来,纯妃是想去符望阁探望佟太妃。
景宁了然地抿唇,却是在看到那月日的落款时,微微一愣‐‐
九月十二。
竟是佟太妃死后一日……
而景宁也确实给她带了好消息:那封先太后密谋的信笺,被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
‐‐当年一切,皇上不再追究。
&ldo;哀家刚刚还在佛祖面前说,人之不舍,何有福焉!没想到这么快,这话便应验了!你的确没让哀家失望……&rdo;太皇太后在上,悠然地拿起那粉彩方花地茶杯,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她赶忙将那巾绢重新放回案几上,摆回原来的样子,然后恭恭敬敬地立在那团团华彩的红毯上,静候太皇太后尊驾。
短暂而又漫长的等待过后……
太皇太后被两个年轻的宫婢搀着,姗姗的步态,从容雍雅的样子,远远地看到她,温慈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一抹笑容‐‐看来,事情已经偃旗息鼓了……倘若皇上仍不愿意放过,这景宁岂能安然前来,此刻,她能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消息。
犹豫
&ldo;哀家刚刚还在佛祖面前说,人之不舍,何有福焉!没想到这么快,这话便应验了!你的确没让哀家失望……&rdo;太皇太后在上,悠然地拿起那粉彩方花地茶杯,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ldo;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太皇太后仁爱厚泽,照拂着后宫中的每一个人,皇上怎会允许旁人在那上面蒙了尘……&rdo;
她的声音很轻,恭然垂首,婷婷静静地样子,却是不动声色地透漏给了太皇太后一个意思‐‐皇上之所以不再揪着不放,因为,他认为佟太妃是死于太皇太后之手。
太皇太后听言,果然微微一怔,&ldo;皇上是这么想的么……&rdo;
&ldo;贱妾不知。&rdo;
&ldo;这事情可大可小,皇上怎么会认为是哀家所为?&rdo;
耳畔喃喃,宛若自说自话,景宁慢慢抬头,太皇太后的脸色微有些沉,深陷的眼窝里漫然了一抹凝重。
&ldo;佟太妃死在莲花池,哀家也很奇怪,之所以戒严了北五所,就是怕传了出去,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这宫里头本来就不太平,嚼舌根的人不少,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