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凰歌穿的很正式,凤袍凤冠,垂下的九冕珠帘遮住了她清美的容颜,小安宁一见就冲了过去爬上她膝头,扯着凤冠上垂下的珍珠,“太后外祖母,你戴着这个不沉吗?”
小安宁问出了未朝华的心声,“你戴着不沉吗?”
“沉,可是有时候并不是你戴着不舒服的东西就可以不戴的”。
小安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靖国侯咳了咳,“安宁,还不快下来给太后娘娘行礼,像什么样子?”
安宁挣扎着要下去,苏凰歌紧了紧胳膊,“不用了,再过几年,哀家要抱他,他也是不乐意的,安宁,跟外祖母说说,刚刚做什么去了?”
小安宁得意了,将未大将军的丰功伟绩大大宣扬了一番,苏凰歌听的直笑,“哀家倒是想不到抚远将军竟还会逗孩子玩”。
未朝华汗颜,“太后娘娘见笑了”。
“江都指挥使来了没有?”
“臣在”。
“卿与安宁在这陪哀家说说话,其他人乐你们的去吧,长公主和各位夫人姑娘该到了”。
男人们退下没多久,女客就在凤菲的带领下到了,见到江流自是又有一番思量,拜见过后,凤菲笑道,“太后娘娘,这会子花园子里凉快,不如去花园里吹吹风?”
“也好,你与婉柔留下,其他都自便吧,别让哀家扰了你们的兴致”。
众人连道不敢,一切准备妥当后。苏凰歌抱着小安宁坐上了凤辇,江流护卫在凤辇右下方,苏凰歌意思的跟凤菲说了几句家常后就絮絮叨叨的跟安宁说起了两人共同养的那匹小马驹,正说的高兴间,一直没有吭声的婉柔县主突兀道,“太后娘娘,你让长公主办这个宴会是要给我挑夫君?”
苏凰歌轻笑,“看来日后还是要劳烦长公主多多教导婉柔了”。
凤菲忙下令停了步辇,下辇行礼,“臣妇教导无方。请太后娘娘责罚”。
“跟长公主没关系。是我不想嫁人!”
凤菲低声呵斥,“婉柔!”
小姑娘红了眼,“我就是不想嫁人,要嫁我就嫁给他!”
作为在场的唯一男士(安宁可以排除在外)。江流下意识抬头。果然见一只玉手直直指向了自己。而那只手的主人——
江流眯了眯眼,怪不得江染大费周章要套安宁的话,自称杨皇后遗孤的民间少女受封县主。傻子也知道里面有问题。
凤菲一愣,暗叹一声这丫头看起来疯疯癫癫,心里头却明白的很,这长安最抢手的女婿人选江流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能嫁给江流可比封什么县主实在。
苏凰歌也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小安宁蹦了起来,“不行,师父是要娶太后外祖母的!”
凤菲一阵眩晕,扑通跪了下去,她这个傻儿子迟早会要了她的命!
“太后娘娘恕罪,安宁不懂事,太后娘娘恕罪!”
呆呆萌萌的司小郡王振振有词,“娘,我没说错,师父长的最好看了,太后外祖母也最好看,新姑姑还没有太后外祖母一半好看,师父当然要娶太后外祖母!”
凤菲突然有一把掐死这个傻儿子的冲动,苏凰歌咳了咳,“长公主平身,安宁还小,哀家怎么会计较几句童言,婉柔,哀家问你,你真的要嫁给江都指挥使?”
凤安萱还没答话,江流就单膝跪了下去,“太后恕罪,臣不愿娶”。
安宁一拍掌,正要说话,苏凰歌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江都指挥使不愿,长公主,婉柔的婚事便交由你慢慢相看”。
“臣妇领旨”。
凤安萱还要再说,苏凰歌打断她,“来人,婉柔县主累了,送她回房休息”。
凤安萱被押走了,苏凰歌又咳了咳,“刚刚安宁是说靖国侯府的花园子里有一个大荷花池吧?”
凤菲虽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应了声是,苏凰歌又咳了咳,“哀家记得以前没有的”。
凤菲有些惊讶,这池子是二十多年前靖国侯夫人怀靖国侯世子时耐不住热,靖国侯下令挖的,太后娘娘那时候还没出世,竟然知道这典故?
“是,那池子原是多年前公公下令挖的”。
苏凰歌放下安宁,“安宁,到你母亲那去,外祖母该回宫了,想外祖母了就让你母亲带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