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世艾得知爱徒栽了个大跟头,脚不沾地的到了长安,云端一见了邓世艾,多日的委屈化作滚滚热泪,猛地扑进邓世艾怀中嚎啕大哭。
云端一向硬气,平日连掉个眼泪都没有过,这时却哭成这个样子,邓世艾知道是委屈的狠了,一时鼻头也有点发酸,柔声安慰。
半晌,云端的哭声慢慢转为低声抽泣,邓世艾长叹一声,“早知道这样,为师该陪着你们一起来的,别哭了,来跟为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端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一说了,连那日与苏荇的乌龙也没漏掉,邓世艾半晌无言,颤抖着抚了抚云端乌黑的长发,“兮儿,委屈你了,只是,江流,你不要再有念想,那个江夫人你也能避则避,实在避不了,就低个头罢”。
云端愕然,“师父——”
“不要问,此事,师父自会给你做主,你且安心”。
云端咽下所有疑问,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云端知道自家师父的“做主”是怎么做的主,一定不会让他出这个大门。
邓世艾出手,太后娘娘立即撤了处处盯着云端的江染同学,同时放入了长安城外的西楚高手。
然而这对于我们的朱衣侯却没什么影响,江流同学有妻万事足,每天想的也不过是那些个蜜意柔情的小把戏,因此在江染同学不请而至时,我们的朱衣侯是相当不满的,人家这么急赶回来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抱美人啦。没工夫跟你在这兄弟情深!
江染看出江流的不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是吧?“
江流更加不耐,“你有什么事?”
江染敛容,“小三,这件事很重要,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江流见他慎重,带他去了书房,又命乐成守住四周。示意他可以说了。江染冷不丁冒出一句,“云端怀孕了!”
江流一时没将云端的名字和人对上,有些莫名的看向江染,江染哭笑不得。“就是西楚天女”。
“西楚天女?”话说她不该是要嫁给西楚皇帝的人吗。现在西楚皇帝不在。她怀的哪门子孕?
江流同学虽然愣,但很善于抓重点,疑惑问道。“她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我怀疑是苏少傅的”。
“苏少傅!”江流瞪大眼睛,这下事情大条了!
“这些日子云端和苏少傅走的很近,而且有两天晚上云端没有回驿馆,一次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另外一次却是和苏少傅一起出的城”。
“你让我想想——”
得之可得天下的西楚天女,怀孕,孩子是苏荇的,江流将几件事串在一起,得出一个结论,苏荇“被造反”了!
眼看自家小弟的神色越来越慎重,江染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自然可以亲自去跟太后娘娘说,但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那位太后娘娘若是为保自家舅舅,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他可受不住,但深受圣宠的江流就不同了……
“二哥,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跟太后娘娘说”。
江染达到了目的满意离去,江流光速冲到卧室,对靠着迎枕看书的苏凰歌没头没脑就说了句,“西楚天女怀孕了,孩子可能是苏少傅的”。
苏凰歌一愣,“你说什么?”
江流将江染的话重复了一遍,苏凰歌默然半晌,忽地一笑,“也好,既然舅舅喜欢,我免不得要成全他,来人,召抚远将军进宫”。
未朝华听到云端怀孕的消息,顿时被劈了个里焦外嫩,好吧,话说苏少傅一副文弱书生样,到底是怎么一举中的的?
“以卿之见,云端的孩子会不会是小舅舅的?”
未朝华自然不敢将自己的恶作剧招出来,含糊道,“这个,臣也不清楚,不过藻青近来确乎与云五来往甚密,娘娘若想知道实情,不如召苏少傅来问问”。
“如果孩子是小舅舅的,以卿看,哀家该如何做?”
未朝华想了想,坦然开口,“该如何做,娘娘自然比臣清楚,只是,藻青多半是会想自己处理的”。
“你的意思是要哀家别插手?”
“是,天算子已来到长安,若娘娘插手,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
苏凰歌沉默半晌,颓然叹道,“卿所言有理,卿去知会小舅舅一声,但凭他心思就是”。
未朝华恭声应下,开始想象苏荇得知后的可喜场景。
苏凰歌还想问什么,却咽了下去,“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