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扶桑便不再言语了。
这一路的默然估摸有一柱香的时辰,有一双手递到扶桑面前,扶桑轻轻搭在她手心上,不同寻常女子的柔弱,这是一双强劲有力的手,
“摸够了?”
扶桑不禁被呛了一身,有些讪讪道,“我看不见只能麻烦姑娘了。”
那人一听她这话,便时分粗鲁的推着她走,扶桑跌了一路,腿都要磕出乌青来,才得已歇下,这歇法也只是被绑了在木架上,这架势只差火烤了她,扶桑有些难耐地想松了桎梏,这绳索被施了禁法,她只能在心里苦苦哀嚎,那女子也不知去了哪里,这偌大的室内只余一鼎火炉烧得正旺盛,从阴暗处走来一个人,扶桑瞧不见他的模样,便听见他用不阴不阳的话说,
“果然是个好药引。”
“经纶,你做的很好。”
眼前只有风吹帘动,火滋然开来,又晃得眼疼,
扶桑抬眼看去他,可惜他躲在幕帘里,只说话时声调低沉,扶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一面自语,一面又着手叫了人来,她的手腕便立刻飞溅开了一道血痕,血液都要被抽干了,那面上带着暗纹的少女接了满满一碗,朝那火焰里掷了去,又搅拌了一下,扶桑盯着看的有些出神,觉得她手艺有些粗糙,不免提了醒道,“顺左右各七”
她瞧了扶桑一眼,有些不屑,扶桑的话,可能触怒了她,她自始自终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扶桑,这种感觉很不好。扶桑又适时出声道,“力度要把握在三分左右”
她这会真的有些恼火,甩了手上的活,便朝扶桑脸上招呼,
“哪里来的小贱人,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当小姐。”
她说这话时,扶桑有些麻木,过了一会儿,才略微调整了些怒火出来,像是阴湿的柴木迸溅出的火焰。
“下贱不下贱的,姑娘比我清楚多了。”
她直觉得扶桑这话里话外多有嘲讽,一时气闷,又刮了扶桑一个耳光,
“我让你贫嘴,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这人委实暴躁,她骂完一句之后尤为不痛快又扇了一巴掌,扶桑觉得自己脸都要肿得破皮了,
“还不停下来。”
扶桑这才见到那帷幕下的女子,她于阴暗处沉着脸不说话,可是眉目里大约有些隐隐的怒气,那番才还气焰嚣张的女子,看了一眼来人,便委了身来,没好气地瞪了扶桑一眼,便退了下去。
“你不会反抗吗?”她朝扶桑伸出手来,捏着下颌,有些好笑道,“都快成猪头了。”
扶桑嗤了一声,她又使了狠劲地捏了捏,“好好说话。”
扶桑心下其实很恼火,话说尽了,留给她的连一分都不剩,还不若不说,真不知她装的如何信手拈来,不禁冷笑道,“你看了半个时辰,有趣吗?”
她又怪笑地看了扶桑一眼,“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