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晏危楼抬眼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感知到其中一股隐秘而悠长的呼吸声,他把玩着弯刀的手停了下来。
“想请我去见,也该让我验一验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他手掌突然在桌面上轻轻一拍,漆黑的弯刀骤然从桌面上跳了起来,而那木质的桌椅却是纹丝不动,似乎没有感受到半分力道。
半空中,刀鞘两分。
一者下坠,一者骤然出鞘飞起,恰好被一只伸出的手握住。缠着布片的刀柄稳稳落在那修长苍白的手掌中。
随即刀锋自下往上一撩。
一道浩浩荡荡的刀气长河宛如江河倒卷一般自下而上滚滚而去,好似晴空中骤生雷电,又像是平地突然而起的龙卷风,却不曾带起大堂之中任何一点事物,似乎所有锋锐的刀芒尽数内敛,随即重重轰击在一个点上。
啪啦啦!
“放肆!”
正前方的天花板上顿时被刀锋砍开一个口子,有人低喝一声从天而降,冰冷的手掌宛如泰山压顶,泛着铁青色的光。
一记刚猛无比的掌风顺着那道破开的口子重重落下来,伴随着飞溅的木屑碎片,一掌拍散那去势未尽的刀气,直接罩向晏危楼的面门。掌风凌厉无匹。
这一记若是打实,只怕能将他小半个脑袋都拍碎。
看这人身上气息并未入道。但一身浑厚真气,却似乎比晏危楼高上一个台阶。
晏危楼不闪不避,左手捞住半空中下坠的刀柄向上一扫,正正与那掌风对上,另一只手中的寒月则是斜斩而出,于数息之间连出了上百刀。
半空中的人似乎没料到他动作如此之快,一掌拍开刀柄后,身形宛如陀螺一般急急变向,短时间里在一片狭小空间里腾挪转向数次。
还不忘拳脚齐出,掌风与腿风化作一片残影,接连向着晏危楼攻来。
他一招一式间都有种凶煞刚猛的气息,以拳脚为兵器,大开大合。
客栈大堂中一阵砰砰砰乱响,那胖掌柜和另一名女子都急急闪避开去,将中间的空间交给二人。
交手十余招过后,整个客栈都几乎被两人拆了大半,各种桌椅板凳乱飞。
另外两人狼狈地向外跑去,那掌柜似乎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顾不得淌血的伤口,将年轻女子护在身后,向着安全的地方躲闪。只不过,意外难防。
但听一声女子的娇呼声骤然响起,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到或是绊倒了。
这声音像是一个信号。还在交手的两人中,晏危楼没什么反应,另一个人却是主动放缓了动作。
“收手吧。”
这人大喝一声,同晏危楼对过一掌,便借力倒飞出去,稳稳落在客栈另一侧。他脚步蹬蹬蹬连退几步,脸上涌起一阵潮红,又很快被他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