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葬礼在上午,她去迟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纠结到最后,安溪还是上午出发了。能早不能晚,不然没有诚意。
她计划先到老宅附近观望,如果门口车流多,就说明葬礼在上午,反之则是下午。
苏梨玉葬礼的确是在上午。
安溪到老宅时间是十点半,葬礼刚开始。
安溪把车停在门口,抓紧方向盘,不是很想下车。
岑舸竟然就在门口接待客人,与宾客寒暄间隙,她一抬眼,便隔着车子挡风玻璃,精准抓住了安溪的视线。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安溪难受得坐立不安。
岑舸今天穿了一条黑色长直脚踝的无袖连衣裙,腰肢纤细,头发盘起,妆容很淡,看着没什么气色,憔悴虚弱,竟然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气息。
安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岑舸纤细得过分的腰。
总觉得她又瘦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一次见她,她都比上一次更瘦。
安溪咬紧唇,打断自己的思绪,她没必要关心岑舸为什么又瘦了。
老宅佣人跑到车前,从安溪手里接过车钥匙,帮她停车。
安溪抱着一束白菊,在原地踟蹰半步,终于酝酿出平静从容的表情,朝着岑舸走去。
从发现安溪开始,岑舸就一直紧紧盯着她。
看得安溪浑身不适。
安溪绷着脸,走近后只对着岑舸点点头,礼貌道:“节哀。”
岑舸十分主动,从安溪手里接走菊花,而后跟着安溪一起进前院。
安溪忍不住道:“你不用送我,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看后面还有好多车。”
“他们有人接待。”岑舸垂下睫毛,她脸色苍白得厉害,低落垂眸时更显娇弱。
看得安溪心里直跳,觉得诡异。向来强势锐利的岑舸竟然会和娇弱这个词挂上钩。
“而且我只是在门口等你。”岑舸轻声说,“我怕你来了以后,会躲着不见我。”
安溪不由道:“你既然知道,现在又跟着我干什么?”
岑舸牵起嘴角,苦涩浅笑:“我母亲意外车祸,昏迷不醒时,我给你打过电话。”
安溪想起那个接通后没有声音的短暂通话,无意识地抓住了自己左手。
“你没有接。”岑舸说,“后来我母亲过世,我用微信给你打了三个视频电话,都没有拨通。”
安溪大拇指用力压着左手无名指。
她有看到那个微信视频请求。当时她正在接受娱乐记者采访,前两次都没看到,第三次她看到时请求刚好超时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