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时间当然不会太长。动作生涩,莽莽撞撞跌入兔子洞,前所未有的紧致包裹,结合的瞬间神经末梢过年了一般,无论前进与后退,另一层皮肤的摩擦带来绝妙体验,大脑霎时炸起无数朵烟花,何文叙咬着牙,俯身将脸埋到她的颈窝,结束时喘着气,语气沮丧:
“靠。一会儿再来。”
她失笑,双手捧着他的脸,只是闭着眼吻他。缠缠绵绵又恢复到他们最初的那个吻,清浅欲念,最坦荡的虔诚。可随着吻一点点加深,他的手又不老实起来,上下求索,嘴不再满足于嘴,深入耳后、锁骨、颈窝,每一个敏感的点。像是带一点不甘心,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再来。”
“这么快?!”
饿了太久的人,一顿甜品哪里够?他的手指与舌尖,比第一次更不老实,而它们似乎格外偏爱周灵也的唇。吻够了一张嘴,另一只手再轻抚逗弄她另一张嘴,带一点茧的指腹捻过褶皱,进出带出水声,耳根发红,她简直要羞死。
第二次明显熟练度提升,律动节奏满分,长期健身的人,每一寸肌肉都训练有素,运动本来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如果这是一项竞技,他作为对手,实在比作为恋人要狡猾千倍。喘息与呻吟里,他不忘吻她,趁火打劫的势头,唇一寸寸移到她的耳边,每一个动作都缓慢又磨人:
“周灵也,你叫我什么?”
“何文叙…”脸红得像是被煮过。由内而外,哪里都滚烫。
“不对。”
“哥哥…”
他摇头,缓缓推进又退出,胸口传来闷闷的笑:“你的微博小号可不是这么说的…”
“……”
“叫一声听听?”
“不要。”
她受不了他的惩罚,干脆搂了他的肩,在一室春色里,将那句一直未说完的话说完:
“何文叙,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比我一直以为的、比我想象中,都喜欢。”
她咬着牙,两颊绯红,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问:“何文叙,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走心,何文叙猛地一震,身下不停,只是将她的头轻轻摁在自己的怀间。结束的时候,他抱着她去浴室清洗,自周灵也的那个问题之后,两个人安安静静无话,他不答,她也不好追问。只有洗手间淙淙水声。何文叙擦干了周灵也,又再次将她抱上床,羽绒枕与弹簧床温柔拢住两人,周灵也心中越空——
表白得不到明确回应。那他们这样算是什么?
抿抿唇,像是忍无可忍,掐了他一把:“喂,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能答应你要不要重新开始。”声音闷闷从头发上方传来。
“什么?”她愣怔抬头望他。
“不要再玩我、不要不在意我、也不要再随随便便离开我。”
安安静静的屋子里,他低下头,认真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红,“周灵也,可以么?”
心脏像是被人重重一捏,被挤出的酸楚猛地涌入鼻子、涌入眼睛,熏红了她的眼,再不受控制涌出。何文叙屈了手指轻轻刮去她的泪,温柔又耐心:
“你说你喜欢我。但周灵也,我不一样。”
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屋子里的光被筛成了柔光昏黄,莫名的安全感,恋人相拥在床上,足够的松弛令人疲惫,眼皮发沉,周灵也想到了什么,又问:
“对了,你昨天晚上回来顺利么?”热乎乎的猫一样的气息喷在他的胸膛。
何文叙怔了怔,先前的那一切:倾盆大雨、午夜高速公路、早高峰马路上的不要命的奔跑…都仿佛一场梦境,暴雨与黑暗过后,太阳慷慨普照着这座城市。
何文叙将周灵也的脑袋在怀里摁紧了些,弯了弯嘴角,轻描淡写:
“嗯。很顺利。”
第51章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我早就想了一万次
周灵也一觉睡醒时,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卧室内漆黑,只有身后均匀的呼吸声。何文叙的床软绵绵的,而放松了的手臂肌肉也是软的,他的怀抱是最安全的自发热恒温靠垫,他的手松松挽着她的腰,尚且在睡梦的他察觉到她的动静,嘟哝了一声,又把手揽地更紧。
周灵也干脆转过身,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食指指尖仔仔细细描摹他的脸,沿着下颌线,到下巴,到唇,到鼻梁,最后是眉眼,指尖沿着他的浓密眉毛缓缓抚过,像是小动物动物绒毛。忽然黑暗中睁开一双亮晶晶的眼,周灵也差点吓了一跳,指尖被他偏了头一口咬住,再捉了她的手,舌尖沿着食指指腹一路向下,舔吻到她的掌心,留下一片温热又潮湿的印记。
还未清醒的眼睛又变得迷离,这男人简直不能乱碰。何文叙凑到她怀里又要吻她,周灵也屈了胳膊阻挡,他便吻她的胳膊;她伸腿踹她,他便捉了她的小腿,吻落在她的膝盖上,再一路往上…动作无赖,可吻却深情,将她吻成一汪委屈的水,他继续翻身而上。
眼看着就是又一轮来袭,周灵也眼底潮湿,无奈瞪他:“何文叙,你到底哪里学的这些?”
“…无师自通啊。”他轻飘飘答,目光和嘴,依然忙着钻研她。
“骗鬼骗鬼。我才不相信。”她试图掐他的背,可人此刻半拱着伏于自己胸前,肌肉紧绷,硬地铁一般,周灵也无处下手,只能咬牙,哪有这么多花招的纯情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