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都吃了,”冯博又拿了一盘递给他,“煊哥,剩下的你都吃了吧。”
“我说煊哥,”王兴淳总算问出憋了半天的疑惑,“你衣服上这滩血什么情况啊?你俩打了一架?”
杨煊站到烤架后面,把几支烤串翻了面,敷衍地说:“嗯。”
“我`操……开玩笑吧?”陈皓忍不住扭头道,“就他那样,他跟你打?”
杨煊低着头把烤熟的肉串放到盘子里,问:“怎么了?”
“你受伤了?”应茴面露紧张地问。
“没有。”杨煊语焉不详地撂下两个字,就拿着一把肉串走了。
身后几个人好奇地叽叽喳喳讨论开来:
“卧槽所以那血是谁的啊?”
“煊哥没受伤,那肯定是那谁的呗?”冯博一屁股坐到一边,伸手推王兴淳的肩膀,“帮我烤会儿,累死了。”
“你就动动手翻几下串,累什么死啊?”王兴淳嘴上这样说,还是起身帮他继续烤,“不是他的血,怎么会到他身上啊?我倒是看到汤君赫头上的确像是流血了……”
“哎,煊哥是把那盘串儿送给那谁吃了吗?”陈皓扭头看着杨煊的背影说。
几个人盯着那顶三人帐篷看了半晌,都默默地回过头,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懂状况。
应茴站起身说:“我去看看汤君赫,”说完,又俯身朝着冯博的后背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你闯的祸,你不去啊?”
“我不去,”冯博梗着脖子说,“我又没让他上山,他自己上去的。”
见杨煊又出现在帐篷门口,已经蔫了的汤君赫眼神瞬间又亮了起来,用手撑着垫子半坐起来。
“吃吧。”杨煊把肉串递给汤君赫,然后从旁边抽了一张纸,把手擦干净。
“你烤的吗?”汤君赫没急着吃,低头看着那把肉串。
“不是。”杨煊看起来并不想跟他多说,汤君赫便低头默默地吃起来。
正吃着,杨煊突然又用手把他额前的头发撩起来,对着伤口看了看,然后一只手拧开了那瓶双氧水,接着拿了一根棉签蘸了几下,把伤口周围后来渗出的血抹去。
汤君赫不敢动了,拿着一根还剩半截的肉串,等着杨煊给他处理伤口。
杨煊扔了一根用过的棉签,又取了一根新的,低头蘸着双氧水,漫不经心道:“你吃你的。”
“你吃过了吗?”汤君赫定定地看着他问。
杨煊没应声,只是抬起头,又将那根棉签按到了他的伤口上,冰凉而刺痛的触感让汤君赫倒吸一口气。
杨煊垂眼看他:“疼?”
“嗯。”汤君赫这次倒不嘴硬了,想了想又说,“吹吹就不疼了。”
杨煊收回眼神,又换了一根棉签:“自己吹。”
“我又吹不到。”汤君赫说着,眼睛朝上看过去,真的自己尝试着吹起来,把额发吹得飞起了一小撮,吹完了又说,“只能吹到头发。”他的脸颊在山上跌落的时候沾了灰,鼓起来的时候,眉眼间全都是幼年时的影子,只不过婴儿肥褪去了不少,露出了尖削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