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什么?&rdo;
派克忆起査理在对他耍玩&ldo;价格合理&rdo;说法时的情形,胃部不禁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自从那次狄姆来访后,老实说,他已经把古柯硷戒了。不过,在此时此刻,他倒希望还能吸上几口白粉。
派克沉静了好一会儿。崔西纳闷着,不晓得刚才他是否听见了她所问的问题。终于,他又开口了,&ldo;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够发誓不泄露消息来源吗?&rdo;
&ldo;那要看情况而定。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要对当事人忠诚。&rdo;
&ldo;没错。好吧,我也得为自己多做考虑。我也不想因为说了这件事之后,又去招惹到査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摆脱掉他的。&rdo;
派克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崔西留意到他的上唇附近窜冒出许多小汗泡。实在摘不懂他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ldo;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rdo;派克继续说道:&ldo;不像什么供词之类的,只是一些有关狄姆的事是你该了解的。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rdo;
&ldo;好吧!你说就是了。&rdo;崔西好奇地发现,狄姆一定是对派克做过什么恫吓的事,才会让他吓成这副模样。
&ldo;查理&iddot;狄姆简直疯了!我是指,他是真的疯了。他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做尽所有坏事而不会遭到任何报应。然而,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是对的。看看我为他打理的这个案子。他先是折磨那个叫作休伊的家伙,接着又干掉了哈林斯父女。陪审团虽然判了他死刑,但他依然可以逍遥法外。&rdo;
&ldo;绝大多数罪犯都不认为自己会被逮捕的。&rdo;
&ldo;你没有听僅我的话。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rdo;
崔西耐住性子等着派克寻找适当的语辞来解释为什么狄姆要恐吓他。
&ldo;査理不仅相信他可以不被惩处地恣意破坏法律,并且还可以干尽任何伤天害理的坏事而面不改色。&rdo;
&ldo;我不太僅你的意思。&rdo;
&ldo;他从来就不觉得自己会被处死,因为他自认有金刚不坏之身,足以永垂不朽。&rdo;
崔西先是张着嘴呆楞了一会儿,然后就爆笑出来。
&ldo;这可是一点也不好笑。&rdo;
&ldo;很抱歉,可是我真的不敢肯定自己听得僅你在说什么。难到你的意思是,狄姆会认为,除非我一枪打死他,否则不管我做什么也是白搭?&rdo;
&ldo;没错,那正是我想说的。&rdo;
&ldo;哦,拜托!&rdo;
&ldo;当我在办理查理的案子时,曾经到监狱探视过他。有几次,我们讨论到如果在奥勒冈最髙法院的上诉裁决输了的话该怎么办时,我发现他总是心不在焉,所以就试着用死刑来吓吓他,想让他集中精神,好好与我谈。可是查理根本不当回事;他只是笑笑,而且还对我说,他一点都不怕会死,因为他身边有个天使随时随地在守护着他。&rdo;
&ldo;天使?&rdo;崔西重覆了一次,深怕自己听错了派克的话。
&ldo;没错,就是天使。刚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我还特别提醒他,那些他所干过的勾当,到头来他所剩下的真的只有天使了。可是他却出奇镇定,还告诉我,他身边的守护天使是个黑暗天使。接着,又道出了他自己的故事。
&ldo;狄姆年轻时曾经和一个老女人摘在一起。她大概有三十五岁吧,是雷&iddot;怀斯的老婆。当时怀斯因为谋杀案而服刑。在他假释出狱回到家时,听说了他老婆背着他偷人的事,所以狠狠揍了她一顿,逼她供出那个男人是谁。她最后只好说出了查里&iddot;狄姆的名宇。
&ldo;怀斯坐牢的那几年,他老婆一直在家里留着他的手枪和子弹。当怀斯一听见査理的名字时,二话不说,马上拎起枪就冲去逮人。他发现査理就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怀斯一边将枪管抵着他,一边咒骂他,而查理则极尽所能,否认所有的一切。接着,怀斯大骂査理是个骗子,就朝他开枪。査理很肯定地告诉我,他当时真的死了,因为子弹正中他的胸膛。然而事情奇就奇在这里,子弹又自胸口弹了出来。&rdo;
&ldo;什么?&rdo;
&ldo;子弹从査理的胸膛弹了出来,就像超人电影里所演出的一样。&rdo;
&ldo;但是,怎么可能……?&rdo;
&ldo;我请教过一位弹道专家,他说这是有可能的。子弹上膛太久了,整整经过了十年,因此火药可能已经潮湿了,油也许会渗进里面。但不论如何,怀斯当场给吓得呆楞在那里。于是,他又开了一枪。结果相同的情形又发生了。查理说,怀斯的两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接着他顺手将手上的枪甩向查理,调过头,匆匆忙忙逃开。
&ldo;好,最诡异的还在后头呢!查理告诉我,当第一顆子弹打到他时,他看见了那位黑暗天使,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褂袍,从上到下一身黑,脚底拖着一双凉鞋。他记得很淸楚,那天使确有一对翅膀,一对美丽的翅膀,就像鸽子身上的一样,只是又大又黑。天使如雾般朦胧地出现在査理面前,缓缓张开那对黑翅膀。当子弹射向他的刹那,他看见一道光茫自天使的身上散发出来,然后听见天使开口对他说:&lso;我会保护你的,査理。&rso;
&ldo;从那个时候开始,查理就深信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干尽各种勾当,而且还刀枪不入,无人伤得了他。这意味着他不会心生恐惧,不会停止造孽,因为他已经吃了秤陀铁了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