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起伏,嘴唇抿紧又松开,他闭上眼说:“十年了,一别十年,翌哥你还会回来吗?”
话音和眼泪同时落下,被灯光照得发亮。
顾翌安早已疼到发麻的心尖,再次骤然紧缩,连眼睛都被俞锐眼泪反射过来的光线刺得生疼。
他坐在椅子上,眼也不眨地看着俞锐。
如果说十五年前那场轰轰烈烈的演唱会,是俞锐想要重回顾翌安过去的二十年。
那么今天这场单人演唱会,俞锐则是为了填补顾翌安心里的缺憾,带着顾翌安重回过去这十年,也看尽他十年间漫长的思念和爱恋。
顾翌安读懂了一切,却长久地无法说出一个字。
咬紧下颔倏又松开,顾翌安抓起手边红酒一饮而尽,随后起身迈近,扣住俞锐后颈,俯身径直就吻了下去。
浓烈的酒气在唇舌之间辗转缠绵,满溢的情绪和爱意尽数抵在胸口,彼此贴合而又相互烧灼着,心跳声也剧烈。
情绪太满而无法自控,好像失去全部理智,顾翌安抱着俞锐越来越紧,唇齿间只剩深吻和掠夺。
直到俞锐呼吸急促,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顾翌安这才停下。
“翌哥。”俞锐哽着嗓子叫他。
顾翌安低应一声:“嗯。”
“你不需要嫉妒任何人——”
微顿两秒,俞锐牵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接着又说:“因为你一直都在我的生活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和我同在。”
顾翌安心里酸软的厉害。
他看着俞锐,和俞锐额头相抵,呼吸交错,眼底都是红的,眸光深邃,里面含着深沉的无止无尽的爱恋。
沉吟半晌,顾翌安说不出话,只用鼻音回了他一声:“嗯。”
时间纷纷秒秒地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保持同样的姿势,胳膊腿都在发酸,久到所有难以言说的情绪一点一点地被时间和空气渐渐稀释。
俞锐恢复过来,再次叫他:“翌哥。”
“嗯。”顾翌安低低地应,还是站着,微躬着身,一只手揽着俞锐肩膀,一只手贴在后颈,拇指在俞锐耳后轻柔地摩挲。
“你打算抱多久啊?”俞锐笑着问。
“很久。”顾翌安回他说。
“你今年生日的歌还没唱呢。”吉他卡在俩人中间,俞锐伸手拨弄琴弦,发出两声轻响,“不想听听看吗?这首歌可是我自己写的。”
顾翌安一怔,松开后看着他问:“是给我写的吗?”
俞锐点头“嗯”了声,认真回道:“是写给你,也只属于你的歌。”
夜已过半,顾翌安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依旧背靠沙发椅,安静地看向舞台,视线落在俞锐身上,带着无限眷恋。
重新调整好琴弦,指间弹奏出一段温柔舒缓的旋律,俞锐抬眸,再次看向台下,和黑暗中的顾翌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