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也没理她这般称呼自己,只红了脸使劲地剜了凌末一眼,凌末倒也大大方方地认她瞅。
若是再晚一些,这事定是传遍了整个府了,到时,父亲还不得羞愧死,说自己教女无方,竟做出此等伤风化的事。
午饭,张嫣没吃多少,有凌末在,一家人无论如何也放不开,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饭后,张卿叫了凌末也不知去做些什么,张嫣便拉着张家夫人进了后堂,没一会儿张儒也跟了进来。
张嫣跪地叩了三头,抬头时忍不住已哭红了双眼,&ldo;女儿在宫中甚好,累的父亲母亲为女儿操心,是女儿不孝。&rdo;
张夫人也是拿着帕子掩面落泪,张儒瞧了瞧自己夫人,又看向张嫣,长叹了一声,道:&ldo;既已出嫁,且嫁的是这般的人家,你定要比平日还要仔细小心才是,莫要辱了皇家的颜面。&rdo;
见张嫣不说话,张儒又道:&ldo;听闻你劝了皇上改了开春采选的主意,为父听了甚是欣慰,嫣儿啊,这次采选,你定要主动奏请充盈东宫才是……&rdo;
张嫣一怔,她老爹怎的连这事也操心啊!
张夫人闻了哭的更是厉害,索性跪在地上抱着张嫣嚎哭起来。
&ldo;哭什么?&rdo;张儒斥了一声,又看向张嫣,&ldo;父亲无能,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这次采选,你留意一些人家,选了进宫,你好好□□,也能在前面帮衬着你些。历来女子讲究才德,你自小虽书读的不多,但道理为父也都教给你了些,若是你能主动奏请了这样的主意,前朝后宫也都记得你的德行,你在宫里的日子也能过的好些。&rdo;
这些道理,她怎会不懂,只是……有些不愿意!
见她如此,张儒怎会不懂,便又叹了一声,道:&ldo;历来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更遑论皇室中人,嫣儿,你既为东宫□□之主,更该是一国妇孺典范才是。&rdo;
&ldo;女儿记下了。&rdo;
张儒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张嫣听的浑浑噩噩,她真能做到父亲说的那般么?她一直盼着能有父亲母亲那样的感情,凌末拒绝自己为东宫纳妃的时候,张嫣心里是很高兴的,可到底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啊!
&ldo;主子,殿下他们回来了,咱们是时候回宫了。&rdo;夕秋从外走进来,眼睛有些红肿,声音里也带了些鼻腔。
张夫人此时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又呜呜地响了起来,张嫣跪到双亲面前,道:&ldo;父亲母亲平日要照顾些身体,府里的钱要省些才是,切不要像今日这般挥霍,那些院子空着锁了就是,不必请外面的人来充当门面,花这些冤枉钱。哥哥常年漂泊在外,也该成个家才是,夕秋自小与我们处在一起,哥哥也是喜欢她的,等我回了宫寻了时机便让夕秋回来,父亲就别让哥哥在外面了,你们二位年岁已高,若是哥哥不在,女儿在宫里也是要操些心的。&rdo;
张儒沉默了许久,终是点了头。
夕秋在一旁听着,咬了咬唇,跪地道:&ldo;老爷夫人,奴婢不出宫,若真要出宫,也得等小姐什么时候生下了小皇子才是。&rdo;
张嫣稀罕地瞅了夕秋一眼,适才她好似就是哭过的,现今又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与哥哥私下见过面了。
凌末回来的时候面上很是高兴,张嫣瞧了瞧张卿,使了使眼色,两人走到一旁,张嫣才道:&ldo;我与父亲说了,他同意你以后留在京里了,还有……你与夕秋的事,我也与父亲说了……&rdo;
&ldo;我的好妹妹!……&rdo;张卿偷偷瞧了眼张儒,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喜悦,他自成年以来便被父亲打发了出去,成年过节的也回不了家,父亲说是让自己在外历练历练,可哪有历练的过年也不让回家的。
至于夕秋,张卿瞧向夕秋,她也正瞧着自己,刚刚一番话,俩人算是表明了心意,心没来由的就安稳了下来,他看向张嫣,&ldo;父亲母亲我在家会好好照顾,我与夕秋,这个不急,待你在宫中安稳了,我们再定也不迟,况且外面还有些事需要我忙,没个一年半载也不行,你在宫中定要小心才是。&rdo;
夕阳橙红,明日应是个日头天,张府门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他们都听闻了东宫今日回娘家省亲,这难得一睹皇室风采的老百姓怎会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所以早早的就围在张府门外,惹得京都的巡防营都不得不出动,以防有个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