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雀:“行吧,不难为你,提个简单的。我要出系统。”
小猫头鹰:“……你捡到了什么纸条?”
方雀假笑一声,从袖口掏出那张小草图,用两根手指夹着。
小猫头鹰神色古怪了一瞬,振振翅膀飞到方雀面前,用爪子抓住了那张纸片。
“叮”地一声过后,纸片的上半截长了出来,小猫头鹰十分客气地将纸片拍到方雀脸上,又一头扎到墙角继续自闭。
方雀丝毫不恼,她一手枕在脑袋下,一手捏着纸片看了起来。
纸片上有几行字。
解语:那就定在“捉鬼大会”这节?
初代者:嗯。
昆山:淦,这设定谁写的,又是凶尸又是怪兽,本感情流作者不活了。
解语:小k吧?她写无限流的。
昆山:【一副小草简笔画】
冰糖葫芦:【一副小草简笔画】
方雀反复看了几遍,顺手将纸条压在枕头底下,闭目沉思。
这大概是创建系统的那群作者的对话,通过纸条的新旧判断,这段对话至少发生在三年前。
他们如今……还在系统中吗?
当晚,何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境很模糊,四周都是灼眼的白光,唯一清楚的,是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留着齐腮短发,灰绿色的t恤整齐地扎进腰带里,显得人腰身纤细,背脊挺直。
她在跑,发丝犹如浅水里铺展而开的荇菜,灼目的阳光在其上轻晃。
那背影在何山的梦里跑了一整晚,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近不远,就像是一直等在原地。
次日,何山应着晨钟醒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久到忘记做梦是什么感觉,乍一睁眼,人还是懵的。
他掀开薄被坐起,昨夜之梦淡化成沧海里的一朵水花,上一秒还铭心刻骨,下一秒就连自己是否做过梦都记不清了。
何山曲起一条腿,侧身靠在膝头上,伸手去抓挂在墙边的一根短铅石。
那面墙蔚为壮观,密密麻麻写满了阿拉伯数字,1、2、3……一路顺延下去,最后一个数字落在1094。
何山正握着铅石,妄图在角落里挤下下一个数字。
1……0……
在这样的一面墙上找个空位实在太难,何山倾着身子去写,中衣领口被动作牵扯微敞,晨光落在清瘦锁骨上,溅出一片碎金。
写好前两个数字,何山又向那方探了一点,铅石与灰墙相抵,握着铅石的手却顿在那里。
手臂好酸,突然就不想写了。
何山望着写了一半的数字,兀地有些难过……就好像,写完了这个“1095”,他就会彻底失去什么一样。
正犹豫着,他左手无名指忽而一亮。
那里戴着一枚花纹繁复的钢圈指环。
“现在发布当日剧情线,洞房花烛夜(中),请立稳人设,尊重大纲。”
机械音从指环中发出,冰冷僵硬,毫无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