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秀。
秋子煜轻挑折扇,丹炉自行悬浮,他用扇头敲敲炉盖:“小师妹胆识过人,这都敢扔。知道里边装着的是什么吗?”
方雀默默拉开袖里乾坤:“不知道。”
秋子煜笑容更盛:“十万枉死妖魂。”
他伸出一只手,直接去捻烧红的炉盖钮。
方雀皱眉,抬手制止:“且慢,我没吃早点,闻不得人肉香。”
秋子煜“哈”了一声:“小师妹还是这么风趣幽默。”
方雀抱拳拱手:“哪里哪里。”
七弦琴从她手下飘出,方雀没话找话:“话说回来,这明珠是你隔空切开的?”
秋子煜:“正是。”
方雀:“不错不错,切得很漂亮,均匀且有艺术感。”
秋子煜:“过奖。”
在她跟秋子煜商业互捧之时,她的七弦琴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到了门边。
丹房外,何山凭金符悬在当空,一连串“宫商角徵羽”从他修长的手指下飞出,渐渐织成一张华丽的巨网。
他神色泰然,靴尖却在一滴一滴向下淌血。
方雀算着时辰已到,翻手结印,门旁的七弦琴倏而竖起、旋转,如风车扇叶一般将秋子煜推出门外。
秋子煜单手捧着小炉,慢悠悠地被推着倒退。
他身后,就是何山织就的巨网。
战情千钧一发。
秋子煜展开折扇,人站在巨网中心,他抬手,将小炉抛向丹房:
“小师妹,十万怨魂,接好了。”
七弦琴飞出,用琴尾颠了下炉底,琴尾登时焦了一片。
方雀万万没想到秋子煜会在开战之前,把这东西丢回给自己。
她跟他又不熟。
何山眉头一紧,翻手丢出三张金符。
金符携血珠而来,于方雀额前张成一张小网。
小网裹住火球一样的丹炉,稳稳下坠。
何山的血泼洒在方雀耳侧。
方雀抹下那点湿冷,猩红的颜色里还混着她的汗滴。
“师兄……”
叮,珰。
第十三号丹炉落地,金符化出的网被灼出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满屋飞灰。
方雀一把揽过七弦琴,就要奔出门外。
房门却在她面前轰然而关。
半空中传来一段琴书。
“冤魂有异,不可失守。”
方雀的靴底忽然像被胶水粘在了原地。
她垂下眼,手指搭在琴弦上,拨响。
“是,师兄。”
秋子煜转身,手中的折扇忽然从空白变为泼墨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