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没……是小海不好,师尊不要生小海的气……”
卫平泉:“为师气也是气自己做不好一位好宗主,做不好你的好师尊。为师对天发誓,日后再也不打骂你了,好不好?”
容海蹭着卫平泉的肩摇头:“不好,师尊,不打不成器。”
卫平泉笑着推开容海,低头看他:“你这孩子,怎么还讨打的?”
容海红着眼角看卫平泉:“徒儿只是想求师尊的关心罢了。”
卫平泉叹了口气,又将小孩揉进怀里:“为师自是关心小海的。话说,你与方雀一事……”
容海破涕:“师尊,我放下了。”
卫平泉:“放下好,放下好,改日为师帮你去合欢宗提亲……”
容海恼得跺脚:“师尊!”
卫平泉抚掌大笑:“哈哈哈,为师不说了,不说了。”
容海软软地倒了回去:“小海不想结契了。小海只想待在师尊身边,好好侍奉师尊。”
卫平泉高兴得满面红光,嘴上却还嗔着:“你这孩子……”
海色的灵魂蜷缩在暖融融的体温里,他在卫平泉这处,终于得到了缺失十八载的父爱。
何山方雀踏着一地星光回到居所。
何山落后一步合上院门:“时候还早,要不要约海色来聊聊?”
方雀挑眉顿了一秒,才道:“好。”
何山的观察力竟恐怖如斯。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容海记忆恢复这事的?
何山将方雀让进西厢房,帮她搬了个矮凳,让她坐在案桌边;他自己从桌底抽出一张裁剪过的宣纸条,微弯下腰,一手扶案,一手写道:
是否有空?
方雀盯着宣纸侧的毛边,一直盯到何山将它塞入桌膛,才抬起眼:
“师兄,你有撕宣纸下来,叠过什么东西吗?”
何山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事,他垂眸瞧着方雀,没有说话。
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撑得离她很近,方雀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那只臂弯里散发出的体温,她沿着流畅好看的手臂线条一路向上看,最终,对上他的眼:
“没事了,师兄,我只是随便问问。”
何山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大大松了口气——
她没有追问下去,自己也就不必编谎话骗她,这可真是太好了。
他本就不擅长说谎话,尤其是对她。
容海将卫平泉送回住处,正往院外走,忽见门轴缝隙里吐出一张纸条。
他熟谙地将其捡起,拿在手里掸了掸。
纸条上只有一行墨字。
佳公子:是否有空?
容海四下一扫,绕到一块假山石后,从袖里乾坤中掏出支笔叼在嘴里,空出的手打了个响指,半块墨从袖里乾坤中飞出,沾了些池塘水,自行于假山石上研出墨汁。
容海润湿毛笔,回道:
何事?
佳公子:来谈。
海色: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