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同她曾梦见的一样。
她深知,这一次没有人会来救她。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正是破晓之时。
忽然,充盈眼眶的白光开始消散,就像白日里她怎么也记不住的若比邻星光一样,慢慢变得浅淡、透明。
枯树细瘦的黑影从白光后透出。
方雀腰间一紧——
她被什么人从白光里夺了出来。
消灭bug的程序被强行打断,血已经不再流了。
方雀依然看不清。
那个人的怀抱很温暖,她却坚持扑动着手脚,直到,那人叉过她腋下的手张开,主动抓住她的手。
那只手,掌侧微凉,掌心却温暖,那点暖意能顺着人的手臂一路向上,熨帖到心里。
方雀一下子就哭了。
哭得泣不成声。
何山抱着她,稳稳落到地面。
他坐在石台上,帮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
他让方雀跨坐在他的腿上,两手搭在自己肩头,他搂着她的背,将下颔放在她发顶。
他把人深深地嵌入怀中。
方雀伏在他肩上打起了哭嗝,人抽得很难受:
“你……你怎么来了?”
何山轻轻抚着她的背脊: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方雀:“我……我知道这是幻境,只是……”
这是她情绪波动最大的回忆,她共鸣过甚,入戏太深。
何山:“没关系,我来救你了。”
方雀依然悻悻:“这幻境好厉害……”
何山:“是啊。”
是这幻境该死,并不是我们雀儿不好。
方雀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不出声。
何山拎着她的后领,将人揪起来,与他平视:
“当心闷坏了。”
方雀的鼻尖眼角都是粉的,她一手揽着他的颈子,一手抹了下湿漉漉的脸,吐字依然连不成句:
“我们快……出去吧,我要哭……脱水了……”
何山低头凑近她,眼睫一扇一扇的,险些刮上她鼻尖。
方雀被他吓到:“你干什么?”
何山温热的吐息皆扑在她脸上:“我还债。”
他说完,用唇轻轻碰了下方雀的脸颊。
他的吻冰冰凉凉的,又很柔软。
方雀腰背倏而收紧,她伸直颈子,张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