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阿嫱看着他,从衣襟中拿出一块木牌,挂在了自己腰上,“安思文说的对,你的身份十分管用,哪个人能不怕锦衣卫。”
她的手从木牌上拿开,锦衣卫的熟悉木牌落在崔言钰眼中,他身子骤然挺直,“你要假扮我去夏府?万一被识破该当如何,你可有想过?”
“你放心,我不是那般下作之人,用你陆同知的名头,给你惹麻烦。”
木牌被她翻了个面,崔言钰看见上面的人名,惊得差点一口气憋在胸口,他看向一副置身事外表情的江晓啸,皮笑肉不笑的道:“崔,崔言钰???”
在卫阿嫱那看见刻着自己名字的锦衣卫木牌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没有任何准备,直接在她面前,脱光了衣裳的寒冷。
他紧紧盯着卫阿嫱,卫阿嫱摆弄了一番自己做的假木牌,说道:“忘了,陆同知理应是认识崔言钰的,是你的同僚,怎么,你和他关系很好?”
崔言钰咬着牙,憋闷道:“甚好。”
“无妨,”卫阿嫱说,“反正他也是同知,身边有无数人为他作证,他不会出现在姑苏,你不必紧张。”
他十分想揉下额头,告诉她,不,他紧张,你拿着的可是他的身份木牌……
呼出口气,一方面庆幸她不知道他就是崔言钰,一方面头一次感觉到隐瞒身份的坏处。
“咳,”作为知道崔言钰身份的人,江晓啸收拾东西准备回房间了,“阿嫱,这几日你在街上晃悠一番,我让我儿子放出你来姑苏的消息。”
“是师父。”
崔言钰看着他走出屋子,立刻问道:“你从哪得知的崔言钰?你随便编个人名不就行了,非要用他的?”
卫阿嫱道:“随意听说的,官位低的锦衣卫你觉得夏康之会放人?官位高的,编个假名字,谁会信,又没用你的腰牌。”
她摩擦着崔言钰三个字,这个人名,是她上辈子从他师父那听到的,她师父十分可惜好友之子早殇,同她念叨过许多次,她便记住了。
这次重新拜师,她自然也是对师父坦诚,将自己与陆同知的真实身份告知,照着陆行止的腰牌刻假木牌时,也得了师父指点,这个名字,师父也是同意她用了的。
倒是没想到,陆行止和崔言钰关系看起来颇好。
崔言钰道:“不管你用谁的名,假扮锦衣卫,你疯了?”
“我没疯,我得救阿姐出来,陆同知,你若不帮我,也不要阻我。”她手伸向后腰,在崔言钰的下一句不行时,将手铳拿了出来,直指他眉心。
炭盆烧的正旺,冒出爆裂的声音,崔言钰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火铳?他竟然连这个都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