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华引着她上了主楼二层,推开了东数第四间的房门。
吱哑
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呜咽,屋内一个挺括的人影转过来,半跪道:“卑职见过汪皇后。”
汪皇后闻言睇睨,这年轻人她认得,是万岁分拨给女儿的贴身侍卫,也是她女儿的情郎。
“夏泽啊,起来吧。”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俩凑在这里神神秘秘的,究竟有什么事?”
瑛华朝夏泽勾手示意,“打开吧。”
“是。”
这间屋子空荡荡的,唯有墙边摆着一个大箱子。夏泽走过去,将它打开。
汪皇后好奇的朝里一看,瞬间瞋目结舌。木箱里头赫然装着一具尸体,嘴唇青紫,七窍流血,好生慎人。
“这……”她哆嗦着指向里面,“这人是谁?!”
瑛华从容问:“母后可是认得他?”
汪皇后皱着眉头,压住心头厌恶,上前仔细打量,随后摇头道:“不认得。”
瑛华跟夏泽相视一番,“母后再仔细看看,这人是不是以前在坤宁宫服侍过的桂安?”
“桂安?”汪皇后想了很久,才从漫长的记忆里拼凑出一点细枝末节,又审度一遍,笃定说:“这人不是桂安,母后记得很清楚,桂安的脸上有个大痦子。”
瑛华看了眼尸体,这人面皮刮净,别说痦子,连颗痣都没有。
她皱眉道:“这个疯太监昨日在萧寒宫附近杖击了皇四子赵焱,正巧被我当场捉住。我觉得不对劲,就把他带回公主府,没想到这人早就服毒了,也没审出个道道儿来。”
“竟有此事?”汪皇后难以置信,“疯傻的太监……你找到他的来历了吗?”
“儿臣让人去查了,庚子所丢了一个疯太监,就是桂安。但儿臣忘了桂安的模样,拿不准,因此叫来母后查验一番。”
“这人的确不是桂安。”汪皇后心清目明,“庚子所离萧寒宫那么远,他无论如何也跑不到那里去。桂安不见了,又跑出来一个疯子,看来是有人偷梁换柱,想要牵连本宫。”
事情愈发蹊跷,三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瑛华倏尔想到那块令牌,“在他身上还发现了一块令牌,母后看看,是否见过。”
夏泽将令牌双手呈上,“请皇后过目。”
汪皇后拿起令牌,放在手里掂了掂,半晌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恹恹道:“本宫没见过这样的令牌,这上面画的鸟三头三脚,古怪的很。”
“这样啊……”瑛华沉重的接过令牌,事情仿佛陷入了死局。
汪皇后毕竟是大风大浪洗礼过的,沉住气道:“赵焱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