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夏泽怒不可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到书房,当着夫子的面,按在腿上就是一顿毒打。
“不长记性是不是?”他咬牙道:“让你做功课,你跑去玩,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这次非得揍你一顿狠的!”
屁股火辣辣的疼,沈靖弛张嘴哭起来,“爹!别打了,我改了!”
“改个屁!你就是记吃不记打!”
夏泽好生捋教他一顿,还觉得不够,抄起戒尺就要抡,夫子见状赶紧拦住,“使不得啊侯爷,会把小公子打坏的!长公主要是知道了,又得大发雷霆!”
对待孩子的教导问题上,瑛华跟夏泽完全相反。许是她鲜少陪伴孩子,空下来就稀罕的不得了,宝贝长宝贝短,跟个命疙瘩一样。
夏泽看的很透彻,老赵家骄纵孩子的习惯一脉相承,瑛华也逃脱不了这个怪圈。
所以,沈靖弛这么难管。
望着眼泪汪汪的小孩,夏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戒尺放回去,“还不快起来读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哪有你这么费劲!”
“是……”沈靖弛擦擦泪,不敢再造次,咬牙坐回桌案前。
夏泽向朝里告假,在府邸盯了儿子一整天,傍晚时分受不住了,脑瓜子气的嗡嗡叫,只能回到寝房休息。
他觑了觑天色,寻摸着瑛华也该回来了。
不多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夏泽!你又打孩子了?!”
砰地一声,屋门被踹开。一身绯色宫装的女人冲进来,丰韵娇俏,眉眼带着愠怒,“你这怎么当爹的?他才四岁,你这么打他,出个好歹怎么办?我拿半条命换来的孩子,就这样让你打着玩?屁股都有血印了!”
瑛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夏泽甚是委屈,再加上头疼的要命,语气上有些生硬:“你知道沈靖弛今天干了什么吗?他连书都不看,竟然跑到树上抓知了!整个府里没人能管得了他,你平日又忙,我再不管教一下,难不成再弄出一个赵贤来气死你?怕还没气死你,我就先被气死了!”
“你……放肆!”瑛华黛眉拢成小山,“我看你这侯爷当的脾气越来越大了,都不把我放眼里了是不是?你别忘了你还是本宫的驸马!给本宫跪下!”
“不跪,子不教父之过,今天我一点错都没有。”夏泽执拗起来,回想到沈靖弛干的混账事,喃喃道:“我怎么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真不让人省心。”
殊不知他不经意的一句话扎了瑛华的心。
等来等去,竟然没等到咄咄逼人的话,屋内静谧无声。夏泽纳罕看去,只见华冠丽服的女人俏眼含泪,羽睫轻扇,泪就扑簌扑簌的掉下来,显得楚楚可怜。
夏泽暗道不好,态度瞬间就软下来,心疼道:“长公主别哭,是我失言了……”
他想上前抱她,却被她推开。
“我看你心里也没我了。”瑛华咬了咬唇,“嫌我生的儿子不好是吧?明天我就给你纳几个妾来,给你生一堆儿子,你好好挑!”
说完,她转身就走。
“别走!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夏泽赶紧拉住她,柔声解释:“我只是有点生气,并不是真的嫌弃我们的儿子。打他我也心疼,只不过我不去当这个恶人的话,我怕他长大以后会惹你生气。”
“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
瑛华挣脱他,却又被他抢先挡在门口,“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她哽咽道:“回长公主府,以后我再也不来这了。在这你是大爷,我忙活一天回来,埋怨几句你都要顶嘴,这才成婚几年你就对我这样?我再也不信你说什么永远爱我的话了,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她哭着耍性子,夏泽既愧疚又无奈,现在多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索性强行将她抱上床。
瑛华想踢他,却被他压的严严实实。嘴被他堵上,叱责的话呜呜隆隆听不清,慢慢变成撩人的娇吟。
从宣昭十八年冬到现在,两人在一起九年,历经风雨,互相交命。然而夫妻间的矛盾他们也不能免俗,吵过闹过,最后都化为一滩绕指柔。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每每碰触到对方的时候还是会立马起反应,对彼此的迷恋好像上了瘾,分不开斩不断。
他知晓她身上所有的弱点,耳鬓厮磨间,轻而易举将她俘获。瑛华身子轻颤,直到她红着脸求饶,夏泽才放过她,手指上的盈亮被他尽数吮入口中。
他结满蛛丝,引-诱着他的猎物。
水光潋滟晴方好,盛筵过后瑛华瘫软在床上,身上香汗淋淋。夏泽从背后环住她,音色轻柔,如同绸缎撩过心间,“娘子愈发娇软了,爱不释手,怎么办……”
随着年岁的增长,怀中人就好像是熟透的蜜果,全身散发着糜而欲的韵味,不经意间就能勾着他,诱着他。
他的手又要作祟,瑛华却遽然睁开眼,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
“这样下去不行,”她摆出严肃的面孔,“对于儿子我们得想个办法,要不然老这么吵下去,太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夏泽见她讲到正题,也跟着敛正神色,“长公主说吧,你想怎么办,我全都听你的。”
“太子正在找伴读,”瑛华斟酌些许,双眸携出笑意,“不如我们把沈靖弛扔进宫,给太子当伴读吧。”
说起太子赵郡凌,那真叫挑着优点长的孩子,除了性子冷漠一点,能文善武,资质比他爹强千百倍,希望沈靖弛也能跟着人家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