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有送过,但他只给她一个人睡,她不管夜里想要几次他都能及时满足,这难道不是对她最好的奖赏吗?
她果然不知餍足,贪婪无度。
郁琤不紧不慢地让人先将外面的老媪弄醒。
老媪醒来之后,盲谷便问:“谁打晕了你,你有没有看清?”
老媪茫然地揉着脖子摇头,真真是一问三不知。
玉鸾微微松了口气,郁琤却忽然将那老媪叫进屋来。
“去将她的裙子掀起来。”
他指了指玉鸾侧坐在地上、铺成扇形跟朵花似的裙摆。
玉鸾心口咯噔一声。
这点端倪之处就连盲谷方才都没有发现……
婆子倒也没有犹豫,直接掀起她裙子一角,将她裙子从地面挪开露出底下的地砖。
“哎哟……”
地上印着团血痕,吓得那老媪手指一抖,连忙退开。
玉鸾阖了阖眼,神情愈发难堪,连白嫩的额上都不受控制地沁出了一层冷汗。
郁琤这个时候才让盲谷将剑撤开。
他在玉鸾面前蹲下,身形正好将门外的阳光遮挡住,将玉鸾整个人笼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这是哪里来的血?”
玉鸾望着他,好似被一条冰冷湿滑的毒蛇盯上的猎物一般,从气场上便生生地被人碾压了一截。
她浑身冷汗涔涔,在他沉沉莫测的目光之下已然有些吃不消。
郁琤看着是个粗心随意的男人,但在面对他时,他反而比盲谷更不好糊弄。
他的瞳仁冰冷,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抬起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扣在玉鸾白皙的脖子上。
玉鸾微仰纤细的脖子,冰凉的肌肤落在他滚热的掌心里,却是下意识的一阵颤栗。
“你该不会以为我很好欺骗吧?”
就算她自己忘了自己是禄山王养女这个身份,他都不会忘记。
他只是从来没有将她这微不足道的细作身份放在眼里而已。
“让他们……出去,旁人在,我……说不出口。”
玉鸾语气微微艰涩。
他没有很用力地掐她,但那种恍若覆顶的恐惧,无不让人感到压抑。
玉鸾此刻不得不承认,她先前确实有些轻视了这位在战场上厮杀了少说有十年的镇北侯。
他原本是郁氏尊贵的公子,但也是沐血而生的戾兽。
他身上的伤痕刀疤是她亲眼见过的,那些令人震撼的疤痕就注定他绝不可能平庸。
玉鸾与他那双如渊般的漆眸对视,脑中那根弦几乎要紧绷到了极致时,他却忽然笑了一下。
“可以,不过别再说什么可笑的虚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