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勉强扯了扯嘴角。
郁琤他本来就和京里那些小白脸不是一个路数的。
论白,他肯定比不过人家,论狠,那就要看他愿意让旁人看到他有多狠了。
福管事笑眯眯道:“罢了罢了,旁的就不说了,只是女郎日后还想去库房的话,最好还是提前说一声,如果有喜欢的,记得和侯爷说,千万不要再自己闯进去了。”
玉鸾点头,也不在外头逗留,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手里被冷汗浸透的纸条销毁。
玉鸾看着纸条化为灰烬,心里终于开始着急起来。
她的钥匙还没有找到,阿父就已经回来了。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真是叫她连个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玉鸾打算明天就回去向禄山王复命。
一直等到天黑,郁琤终于从外面回来。
段老六供是供了。
但他招供的人却并不是禄山王,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这点郁琤并不感到意外。
桓惑老贼向来奸猾,他手底下可以使唤的人无数,他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人给他背锅。
这厢玉鸾刚沐浴完正准备睡下,岂料房门一脚被人踹开,郁琤就那么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玉鸾掩着衣襟愣了愣,她分明记得自己的房门是拴了门拴的。
但看着郁琤一脸的来者不善,想到他能徒手扭人头,别说踹断了门拴,就算把门板踹下来,怕是也没什么难的……
她不动声色地抬眸望着他,他便直接走到她的面前。
“郎君……”
她的声音绵绵软软的,听在耳朵里其实很舒服,就像是一把细细的羽毛用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刷揉,有时候在二丫床上他被她的声音勾出酥酥麻麻的痒意,还会变着花样欺负她,想要她叫给他听。
不过现在听在耳朵里,他却觉得她是在蛊惑自己。
“郎君从外面回来还没有沐浴吧,我去叫侍女为你准备热水……”
她被他那黑漆漆的瞳仁凝着,头皮微微发麻,垂着脑袋便想从他身边出去。
他一伸手便将她拽过来,叫她一个踉跄跌在他臂弯里,险些摔倒。
“跑什么?”
他绷着唇角,眼里含着两分讥讽,将她抓在手里。
玉鸾仰眸看了他一眼,又挪开了目光,不知道他又吃错了什么药。
“禄山王出宫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