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松向前方第二排望去,方天宇也正回头盯着他,方天宇举着那杯和他同款的杨枝甘露,勾起嘴角,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顾忱松咬着牙,只恨那天把这方天宇揍轻了。
余茸见顾忱松冷着脸,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帮顾忱松插上吸管:“快喝吧,一会儿冰都化了。”
顾忱松尝了一下,索然无味,他本就对这种饮料不感兴趣,每次只是为了不扫余茸的兴才喝的。
“怎么这么苦?”顾忱松皱了皱眉。
“苦?”余茸连忙拿过饮料,吸了一口,眨了眨眼,“不苦啊,就是平时的味道啊!”
“我说苦就苦,你来替我喝。”顾忱松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余茸只能像完成任务一般,叼着吸管,垂着睫毛,认真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然而快喝到杯底时,那杯饮料却又被顾忱松夺了回去。
他看着余茸留在吸管的唇印,小心覆了上去,品了品。
这样还算甜些。
顾忱松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连贺雪郁这种真假音过渡极其生硬的小细嗓,也会成为这一届比赛的夺冠热门。
育o的参赛选手就没一个能打的,似乎但凡有点音乐细胞的oga,都去了学费便宜一大半的艺高。
面对这场来势浩荡的听觉炼狱,顾忱松只能戴上降噪耳机,低头看书,然而一阵霸道的噪音还是强行钻进了他的耳朵。
是余茸的大白嗓。
余茸此时正坐在台下跟着一起唱,把台上的人衬托得宛如歌后降世。
他唱歌毫无技巧,乐感极其差劲,在跑调与没有调的边缘反复试探。
只是那奶气又直白的噪音,却让顾忱松莫名听了还想听,他索性把耳机摘了,仍装作看书的模样,可余光却止不住地向一旁看去。
余茸的小脸此时红彤彤的,兴致极高,他双手举着两根粗壮的荧光棒,踩不上拍地来回摇晃,活像买票进来的。
土包子……顾忱松抿唇一笑。
这时,一阵刺耳的尖叫震得顾忱松耳膜发疼,是贺雪郁的应援团。
作为oga自立协会的会长,贺雪郁姐妹遍天下,观众席右侧整整四排,都是他的人,不少还来自其他学校。
贺雪郁一登场,整个体育馆有节奏地响彻了他的名字。
“贺雪郁!贺雪郁!贺雪郁!”
余茸也立刻站起身,举着贺雪郁的灯牌跟着高喊,软软的嗓子都要喊哑了。
看着余茸如此投入地为贺雪郁应援,顾忱松心里却不由地有些发酸。
那可是他的未婚妻,要应援也轮不到秦峥嵘吧?
下一秒,顾忱松霸道地夺过余茸手中的灯牌,气沉丹田,三腔共鸣:“贺雪郁!贺雪郁!贺雪郁!”
那声音震得台上正要开唱的贺雪郁词都忘了,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忱松与他有杀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