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君果然豪迈,早前是某先入为主,犯了糊涂,待会儿我定自罚三杯,以作赔罪。”
仲六端炉入内,闻言不由看柳福儿。
柳福儿微笑,跟他使了个眼色,待到他出来,便道:“赶紧去熬些热羹,让郎君先垫垫肚子。”
仲六急忙去准备。
柳福儿侧头,听到屋里已经开喝,便笑着转去车大所住之处。
车大昨晚前去窥探郡守府动静,此时才刚归来。
见到柳福儿,他忙起身行礼。
柳福儿摆手,道:“赶紧出城报信,让中郎将去北城门外拦人,余下的,你带一半,潜入郡守府,待到有人攻来,里应外合。”
“事成了?”
车大眼睛一亮。
“差不多了,”柳福儿笑了笑,道:“记住千万隐蔽妥当,万万不可惊动府里兵士。”
“谨遵郎君号令,”车大肃容行了个军礼。
柳福儿点头,转身出去。
车大放下手,这才想起,此时的身份还是领队。
他懊恼的啧了声,暗在心里反省。
夕阳西斜,庞大脚步踉跄的离开酒楼。
趁着尚还情形,他指了跟前的仆从,道:“去趟郡守府,跟三娘子说,事成了。”
他歪歪扭扭的把才刚得来的嵌宝匕首递过去,道:“还有这个,也一并送去。”
仆从赶忙揣入怀里,趁着尚未宵禁,急忙赶去。
第二天一早,一骑轻骑从北门而出。
守城兵士见有人从此门过,不禁泛起嘀咕。
距离这里不远的檀州武州正在打生打死,这会儿竟然还有人不怕死的往外族人的地盘去。
城门吏见他们探头探脑,厉声道:“看什么看,还赶紧把门关上。”
兵士唬了一跳,忙叫其他兵士帮忙。
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包着厚厚铜皮的城门被一道道厚实的栓木扣紧。
兵士再度登上城墙,挑眼望去,适才那人竟已跑得没了踪影。
戌时末,城内响起来闭城鼓声。
离开坊市的人群都急忙望回赶,柳福儿和司空八郎便趁兵士维持秩序的空档,转去酒坊后身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