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酒加快脚步下来,从徐小戈手里接过手机便接通了电话。
一声“喂”还未说出口,只听听筒中传来阵低哑的声音。
“妈,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林知酒:“?”
她皱着眉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备注,的的确确是四个马没错。
“陈羁?”
另一头的人像是没有听见这句。
再开口时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更沉。
“妈,我好像病了。”
林知酒一顿,即使这声音喑哑得不像话,她还是能分辨得出。
是陈羁没错。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长这么大,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见陈羁这么可怜兮兮的声音。
估计也是生病了把自己当成雪茹姨,才会这么“撒娇”似的说话。
林知酒握紧手机:“你在飞云湾?”
“……嗯。”陈羁像是没什么力气:“妈,你快过来吧。”
林知酒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这要放在平时,能听见陈羁连喊她几声妈,那可能还得揉揉他头发说儿子真乖。
可现在听着这人病得嘶哑的声音,林知酒感觉这便宜占得也没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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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去飞云湾的路上,林知酒在群里问了句,孟觉常昼和路迢迢上午都先后走了,也就是说现在飞云湾就陈羁一个。
林知酒捏着手机,思考着要不要给李雪茹打个电话的功夫,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飞云湾外。
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林知酒想,她可能真得当一回妈了。
上了楼,敲了四五分钟的门,才终于等来人,
林知酒紧盯着门内,忽觉里面这人拉开门的动作都好似缓慢悠长。
等终于看见陈羁的模样,林知酒差点吓一跳。
眉眼无神,脸色煞白,嘴唇都干得起了裂纹。头发也很乱,竖起来好几撮呆毛。
看见她时,门内的人半眯着眼盯了好久。
“你怎么来了?”陈羁问。
这把破锣嗓子,比刚才电话里还哑。
林知酒举了举手机:“你给我打的电话。”
她顿了下,又说:“你还喊我妈妈、”
陈羁紧蹙着眉,看了眼她手机屏幕,确认好久了那是自己的号码后才说:“哦,我打错了。”
林知酒“嗯”了一声,踮起脚,撩起陈羁额前软趴趴的刘海,摸了摸温度。
和自己的比照一番,烫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