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尖穿过皮肉,细小的血珠慢慢渗出来。
一只纤白的手举着最普通的裁纸用的美工刀,手背隆起细细的血管。
手的主人没有多说一个字,眼神让人心惊胆颤。
这群男生还都是初中生,平时也就用拳头唬唬人,还没真见过血,陡然遇上这么一个修罗一样的女人,都吓破了胆,什么大哥不大哥的,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落了单的发带男舔舔干涩的嘴唇,颤抖着说:“我,我好男不跟女斗,今天……今天就放过你们!”
说完,小心翼翼后退几步,拔腿就跑,脚下没注意,还被石头绊了一下,打了个滚,惊慌地爬起来继续跑。
未经世事的少女对周遭的危险一无所觉,迷迷糊糊被塞进出租车。
再次睁开眼睛时,瘫软着坐在浴室的地上。
冰冷的水流拍打在脸上,让她瞬间清醒。
姐姐站在冷白色灯光下,沉着脸,握着喷出水花的莲蓬头,犹如手握权杖审判罪人的神明。
……
历史总会重演,一如十年前。
禾沐被穆青染钳着手腕,丢进浴室,一个没站稳,坐到地上。
白色的衬衣衣尾从牛仔裤里扯出来,皱巴得不像样。
禾沐边揉屁股边吸气,仰头道:“穆青染!你有什么毛病!”
话音刚落,头顶的圆形花洒喷出水花,犹如断了线的珠串,狠狠砸在她脸上。
水雾升起,她的神明,站在光里。
第10章
“阿嚏!”禾沐裹在被子里,坐在床上,像个三角形的粽子。
“没发烧。”穆青染将体温计放回药箱。
她没有脱下外套,也许是方便随时离开。
禾沐咬咬牙,“你觉得把我弄成这样,不应该负责么?”
穆青染:“造成现在这个结果的直接原因是禾小姐喝多酒吐在身上,我想不该是我负责。”
“你放……”禾沐把到嘴边的不雅词汇咽回去,“我什么时候吐在身上了?”她说。
“禾小姐可以继续跟我胡搅蛮缠,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好受一些。”穆青染说完话,就走出卧室,不一会儿,端来一杯水放在床头。
杯口冒着白色的热气。
“蜂蜜水。”她简短说了三个字,拿起遥控器打开卧室的独立空调。
好像禾沐刚刚的质问根本与她无关。
禾沐抿直唇角,拿起床头水杯,咕咚咕咚喝下去。
禾沐舌尖微麻,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被穆青染咬的伤口还未痊愈,总之,对味道不那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