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靖长期在外,这些都是最近才听她幕僚说的,奇怪的是,当时她听完并没有对沈决起什么敬佩之心,反而感觉应该离这种聪明人远些,莫沾染是非。
结果越不想干啥就来啥,还没过两日,她就来求人家了。
“我在军中惯了,只知道机不可失,时不我待。”虞靖不放过插话的机会:““我不耽误大人太多时间,问几句话便走。”
沈决闻言利落地放下了笔,抬起头来正视虞靖。
虞靖虽然早在心中生了“沈决善用美色蛊人”的警觉,却还是被他的长相震慑了下:天生带笑的眉眼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年纯真,脖颈白如净瓷,长发披散却一丝不乱,只是眼下稍稍泛青,证实了他的确在办公,而不是在修仙。
他像一只无害的幼鹿,让人迫不及待想去亲近。也就是百男不侵的虞靖能嗤之以鼻:二十几奔三的人了,刚入秋就披着裘皮,体弱也就罢了,还装嫩!
“将军想节省的应不是在下的时间。”沈决幸好不知道虞靖在想啥,还一副清清君子的样子:“您要在明日之前回去府中,禁足呢。”
这哪是听力好,简直是顺风耳了。虞靖笑了笑,她并不在意禁足之事:“我今日来,便是想要明明白白的回去禁足。”
沈决嘴角的弧度都没变:“那在下一定配合。”
“您别搁那装。”加上个敬语已是虞靖最后的耐心:“今日午后,在东宫盛茗园坠山之人的尸身,是在您这里吧。”
沈决起身,大方承认:“是。”
虞靖平视他,心想:他原来和我差不多高。
“不过在下所有的举动,都是按陛下的旨意来的。”沈决拱手示天子,语气轻轻道:“不知将军您是什么意思?”
虞靖双手抱在胸前:“我想请问,这事是按宫女意外坠山来查,还是按太子妃受惊小产来查?”
事关琼羽和她未能出世的孩子,她就算现在无力查个水落石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虞靖下午为了告罪,在养心殿前跪了近一个时辰,然而到了天黑,皇上都没有要见她的意思,只是派公公传话给她:无需太过自责,先回府思过吧。
她本打算再去星月阁看琼羽一眼,却在东宫附近却听到了宫女太监的闲话,说那具尸身并没有扔到乱葬岗,而是半路被崇明司的人带走了。
若真是宫女意外坠山,用得着让崇明司接手?
分明就是有人加害琼羽!事在眼前,教她如何能放手不管?
沈决似看出虞靖的心思,他不说重点,只道:“也就是将军您亲自来,若换做旁人,该是连在下都见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