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
祁才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试探:“王爷,那这床买回来放哪儿?”
阮棠梨直觉买床一事和她有关,一直在旁边屏息竖耳听着,哪料沈惊寒半天没答话,她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却不想直接撞进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中了。
沈惊寒在盯着她。
那眼神简直令人毛骨悚然,阮棠梨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低下头。
“放在本王的内室。”沈惊寒垂下眼帘,专注于眼前的画。
阮棠梨:“……”
这是准备把她看得死死的么?
满腹疑惑的祁才领了命,正要出去,却又被沈惊寒叫住,“祁才,跟府里管事说一声,以后梨子是本王的贴身侍婢。”
他的语气极其淡漠,但这句话却彷如惊雷把平静的池塘炸翻了一样,祁才整个人都石化在原地,半天没动弹。
把一个卧底留在身边当贴身侍婢?
阮棠梨也没好到哪去。
瞪大着眼直勾勾地看着沈惊寒,她收起差点掉在地上的下巴,但还是没控制得住,声音都变调了:“你说我是你的啥?”
听到阮棠梨的声音,沈惊寒连头都没抬一下。
祁才则是已经回过神了,他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阮棠梨一眼,随后离开了书房。
买床、贴身侍婢……
阮棠梨人都傻了。
她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如果沈惊寒觉得把她放在自己身边看着,那恐怕她是没法再向池怀述传递消息了,不过退一步来说,能保住小命倒也不错。
书桌前,沈惊寒似乎沉浸在那幅被毁的画中无法自拔,完全忽视了阮棠梨的存在,但阮棠梨却是非常不自在。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架前站一会儿,又悄悄走到窗口,透过窗户缝隙看外面。
原来的工作岗位已经被另一个丫鬟所顶替,那丫鬟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茫茫然地抬起头,眼睛扫了一圈没看到人,又低头继续扫地。
不知为何,阮棠梨的心情忽然平复下来,她找了个椅子坐下,手肘搭在扶手上,撑着下巴。
“沈惊寒,你要我做你的贴身侍婢,是为了监控我吧?”阮棠梨的声音软软的,听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沈惊寒没回答,她便继续说:“既然咱们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和处境,不如就摊开说了吧。”
“你要监视我可以,但我不做你的贴身侍婢,也不会服侍你。”
“你觉得,”沈惊寒突然低吟一声,他把笔放下,左手挑起那副画,慢条斯理地撕了个粉碎,他看向阮棠梨:“你还有别的选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