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他们何曾见过瑞王爷这般喝酒啊,平日里的聚会或宴会,瑞王向来是滴酒不沾的。
喝多了,阮棠梨便觉得有点上头。
没有瑞王的指示,那人也不敢停止倒酒,但是随着瑞王的脸开始泛起粉红,倒酒的那人也慌了。
正巧阮棠梨刚喝完一杯,倒酒之人就踌躇着该不该继续倒,他用眼神看向四周看戏的人,却发现他们统统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肯看他。
他恨呐,他都交了一群什么表面兄弟!
“愣着干什么!倒啊!”阮棠梨喝多了,舌头都大了,大声催促着那人倒酒。
她口很渴,想喝水。
刚倒了小半杯,他的手就被一个男子抓住,只听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王爷喝多了,莫要在倒。”
那人回头一看,瞧见阻止他的正是近期朝中风头正劲的池家公子,顿时心下一松,把酒杯放在桌上,赶紧退了下去。
阮棠梨把那小半杯酒灌入肚中,嘴里愈发口干起来,却见有个人递给他一只杯子,里头盛满了水。
阮棠梨立即笑了,她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地把水喝尽。
喝完她才想起来要看那人,却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只能瞧见他穿着身象牙白的锦服,腰间挂着的玉佩一晃一晃的,好看的紧,面容却是怎么瞧也瞧不清。
她拍了拍池怀述的肩膀:“谢了啊,兄弟!”
而其他围观的人皆是一脸活见鬼的样子,就连池怀述都愣了。
向来冷若冰霜且高高在上的瑞王爷居然笑了,而且竟然称池怀述是他兄弟!
要知道他们一直都不对付啊!
后来是如何回到府里的,阮棠梨是半点不记得了,应当是那个身穿象牙白华服的男子送她回来的。
池怀述把阮棠梨送到瑞王府门口,就直接回去了,阮棠梨冲着远去的马车挥手,还大喊着:“谢谢你呀!好心人!”
直到马车拐弯,离开了她的视线,阮棠梨才左摇右晃地进了瑞王府。
守门的小厮见了,也拿不准要不要上去扶,因为他听闻王爷非常讨厌别人碰,但现在王爷又喝得这么醉。
就这点纠结的时间,阮棠梨已经进了府,偏不走修得平整的大理石路,选择走一条坑坑洼洼的鹅卵石路,几次差点跌倒。
那小厮看不下去了,小跑了过去,“王爷,可要奴才扶您回内室?”
阮棠梨醉醺醺的,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提到了“内室”二字,当即就想到上次她找了半天没找到去内室的路,倔强的气性突然上来了。
“不必!你好好在门口守着,我能找着路!”
阮棠梨反手指向大门,那小厮冷汗涔涔地回去守门了,余光中他还看到自家王爷正同手同脚地走路。
在鹅卵石路上走了半天,阮棠梨脚掌疼得厉害,忍不住就蹲了下来,用手狠狠打了一下地面,呜咽着:“破路,这么硌脚!你这条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