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把阮棠梨的瞌睡虫赶跑了,她瞬间直起身,又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大,就趴回桌上,但一双饱含八卦的眼睛却在悄咪咪地瞅沈惊寒。
只见沈惊寒微微皱眉,放下书,“可有说何事?”
“九皇子说,他是来赴约的。”祁才低头说道,语气很是小心翼翼。
赴约?沈惊寒竟然和邵子庭有约定?
正想着,阮棠梨就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显然是以为是她干的,阮棠梨立即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
沈惊寒淡淡收回目光。
这次他没有像对待二皇子那样让九皇子也在正厅等个把时辰,很快就站起来,准备往正厅去,行至门口时,他回头看阮棠梨,示意她跟上。
行至正厅,阮棠梨一眼就看到笑得极为灿烂的娃娃脸。
“表哥。”邵子庭笑着迎了上去,双眼一如既往的干净澄澈,“近来在忙册封大典的事,一直没时间过来,今日特地向父皇请了假才来的。”
沈惊寒不动神色地侧了侧身子,避开邵子庭要搭他肩膀的手。
邵子庭的手落了空,他也不恼,依旧笑盈盈地看着沈惊寒,举止间似有讨好之意。
对比邵子庭的主动热情,沈惊寒简直冷漠至极,“九皇子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之前父皇寿宴时,我们不是约好见面的吗?”邵子庭微微歪着脑袋,表情无辜。
沈惊寒淡淡地瞥了阮棠梨一眼,又看向邵子庭,“没有约好,本王当时喝醉了随口答应,做不得数。”
邵子庭顿时有些尴尬,他的拇指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扇柄,“我以为……对不起,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邵子庭的语气透着深深的落寞,他低着头,整个人的活力似乎都消失了。
要不是外面的流言还沸沸扬扬的,阮棠梨就真要被他这幅模样给骗了。
“不是朋友,你可以走了。”沈惊寒毫无所动,甚至下了逐客令。
邵子庭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自他归位以来,无论是皇子还是大臣,每个人见到他都是笑盈盈地祝贺,从没有人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表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邵子庭突然抬起头,苦笑着问道。
“是。”沈惊寒面色不改地大方承认,“本王不是你的表哥,以后不要这样叫。”
大概是被沈惊寒直接的话刺激到,邵子庭也不再勉强自己笑,他垂着眼眸,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语气复杂道:“不是表哥,难道是亲哥吗?”
阮棠梨:“……”
这娃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还说得这么委屈,一副被沈惊寒欺负了的模样。
周遭气压瞬间低了许多,阮棠梨和祁才对视一眼,默契地后退一步,以免波及无辜。
“是不是?”邵子庭见沈惊寒不说话,还不要命地进一步逼迫,“我听闻,外头都在传你也是父皇的私生子,是真的吗?这次的册封大殿真的是为我举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