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池怀述脸色很难看,却还冷静道:“必然有诈,若是贸然上前,便是着了嘉延帝的道。”
话是如此说,但一想到上面挂着的可能是自己父亲的尸体,姜鱼雁便无法平静下来,但无奈池怀述抓得太紧,她丝毫挣脱不得。
“姜明飞不是葬在了边关么?怎的尸体会在此?”沈惊寒当属最平静的,他眯着眼,却也无法看清尸体的脸。
姜鱼雁咬牙切齿,一双美目似要淬出火来,“我父亲的死是所有人都看到的,等我赶到边关时,边关副将说已将父亲埋葬,我又怎知,我父亲的尸体是否被偷偷运回了京城?”
“即使是已经下葬,挖坟开棺之事,嘉延帝定然也做得!”
话毕,姜鱼雁一拳打在书上,凌厉生风,脚下大树被打得震了震,树叶簌簌落地。
“那你呢?”沈惊寒又看向池怀述,蹙眉道:“没安顿好池承平?”
池怀述死死盯着城门口随风摇摆的尸体,喉头似有血腥气涌出,“一年前,我便将家父家母安顿到乡下。”
池怀述想起上次与池承平通信还是三个月前的事,因着这段时间一直跟随瑞王,居所不定,没收到池承平的信,他倒也未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竟是已有三月!
池怀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一阵风吹草动,草丛里似有东西在快速移动,阮棠梨皱着眉细听,却听那声音愈来愈大,且是向着他们而来。
瞳孔骤缩,阮棠梨惊叫道:“快跑!”
话音未落,其余三人动作极快,轻轻一跃便离开了这棵大树,各自落在别的树上,他们的脚刚刚踩实,却见方才那棵大树已经轰然倒地,几个黑衣人出现在树桩边,似乎在寻觅他们的踪迹。
阮棠梨和沈惊寒对望一眼,沈惊寒突然足尖点地,身影从那群黑衣人眼前掠过,竟是明晃晃地露了踪迹。
黑衣人一见如此,立即跟了上去。
待黑衣人都走完,池怀述和姜鱼雁才从另一棵树后面出来,二人并未言语,只匆匆对视过,便从眼里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当下,他们二人身影一闪,朝着城门而去。
眼看离三具尸体越来越近,池怀述先是暴露了自己,惹起城楼上人的注意,姜鱼雁这才从另一边伺机而动。
她自小习武,学的又是姜家在军队里摸爬滚打起来的武功,出手比常人要快准狠,是以,现下姜鱼雁不过足尖轻点逞强的功夫,便掏出匕首,将挂尸的绳子割断,拎着三具尸体消失于眼前。
池怀述见姜鱼雁得手,并不恋战,打伤几人后,也就此消失。
几个守城的士兵追了出去,而剩下的则继续守着,待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才发现城门口三具尸体皆已消失不见,这才慌不择路地寻到上司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