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妈,我晚上就回来,你别担心。”
喻妈妈给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头发长长了,寒寒,周末妈妈带你去张爷爷那剪头发。”
“…”
喻寒心里一噎。
不提头发还好,说到她现在的发型,她看喻妈妈的眼神格外复杂。
如果不是她喻寒也是临床医学院一枝花,追她的人能绕医学校区一圈,她还真信了她就是这幅鬼样子。
毫无美感的蘑菇头,远看像个锅盖,牢牢扣在头上,稍稍低头,刘海和鬓角的发能把脸全遮了,她灵秀的眉眼、优秀的脸部轮廓,被这该死的发型埋没得一点不剩。
再配上丑女必备黑框厚底眼睛,和大到像麻袋套在身上的一中校服,喻寒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形象有多不堪入目。
喻妈妈终于合上家里的门,刚好,隔壁邻居的门开了。先冲出来一个剃着光头,从背部到后脖子纹了一条面目狰狞的神兽的少年,匆匆看她一眼,然后哈着气,鬼鬼祟祟盯一眼身后,飞一样跑下楼。
后面气喘吁吁的中年妇女,愤怒地把打他的扫帚扔地上。
“刘伟光,头发不长起来,不把纹身洗了,你他丫就别回来了!”
“小兔崽子,天天在职高混日子,当混子还不够,真要当流氓吗?”
她骂完,看到对面的小姑娘盯着自己,微赧着低头,嘿嘿一笑。
“寒寒上学去啊,真乖,能在一中读书,不像我家小子,把刘姨愁死了。”
喻寒从原身的记忆中,找到关于眼前人的片段。
她是她的邻居刘姨,有一个调皮不学好的儿子,老公很早出车祸去世,是单亲妈妈,两家当邻居快十年了。
喻寒礼貌一笑,叫了声“刘姨”,在楼道解开单车的车锁,开车去上学。
她就读的鹭岛一中,是这座沿海城市最好的中学。在那个游戏里,原身成绩不上不下,后来考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大学,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个勉强养活自己的工作,一生普通至极,甚至不配在游戏里有出场的机会。
但既然她来了,这一切,注定不同。
像所有校园小说里描述的那样,一个优秀的中学对面,必然有一群成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人。
城南职高作为鹭岛风评最差的中学,就屹立在一中对面。陆燃,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喻寒刚进学校,对面突然传来哄笑声,一群不好好穿校服的职高学生,染着各色靓丽的发,像个铁憨憨,一个个跨坐在一辆崭新的黑色机车上,试坐几秒,换下一个。
他们之间,好像还有那个光头邻居。
中间围着的那个人,她只看得到他白t的衣角,辨不清眉目。但他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应该是他们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