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但是当你不具备识别机会的智慧时,你便没有多少机会能够抛洒,你就没有拿本就瘦骨如柴的青春去做赌注,小垚,尽管你目前和你的企业不是瘦骨如柴,但也不是气壮如牛,就是气壮如牛也不行,柳传志就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他说一个伟大的公司有可能被太多的机会撑死,而不是被太少的机会饿死。还有这样一句话你更应该熟悉,那就是其兴也勃,其亡也速。有的时候,机会不像歌里唱的那样,投入蓝天你就能变成白云,投入白云你就能变成细雨,好好把握现有的,务必认识到现在拥有的一切,并试着低头看自己脚下的路,你忘了我上次给你讲的钻石就在你家后院的故事了?”关昊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那是关昊上次去美国,参加并聆听了一次演讲,据说这个演讲已经进行了五十多年,演说了六千多次,在美国商界流传非常广泛的故事,以致影响和激励了两代美国人。关垚现在都记忆犹新。
故事说的是一位叫阿尔﹒哈菲德的波斯人,住在距离印度河不远的地方,他是一个十分富有和知足的人。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老的僧侣前来拜访他,告诉他有关钻石的传说:说如果你拥有满满一手的钻石,你就可以买下整个国家的土地;要是你拥有一座钻石矿场,你就可以利用这笔巨额财富的影响力,把你的孩子送至王位,阿尔﹒哈菲德听了这些有关钻石和钻石价值的说法后,开始变得不满足了,他觉得自己很穷。不久,他卖掉了自己的农场,出发去寻找钻石。他先是前往月亮山区寻找,然后来到巴勒斯坦地区,接着又流浪到了欧洲,最后他身上带的钱全部花光了,疲惫不堪,青春消亡,他所有的幻想已经破灭了,最后他来到西班牙巴塞罗那海湾的岸边,不慎被一股巨浪卷入海底,他死了。再后来,阿尔﹒哈菲德的继承人在他的花园里发现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钻石矿……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一份久违了的信念:“你所要的钻石不在远处的山脉,也不在遥远的海洋,只要你辛勤地为此耕作,它们就在你自家的后院里。”因此,当我们展望未来的时候,不要浮躁,务必要认识自己拥有的一切,并试着低头看看脚下的路。
哥哥当时给他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关垚就隐约的感到哥哥不赞成他去塞北投资的事,哥哥从来都是这样,从不对他的决策表示明确的支持还是明确的反对,总是让他自己去感悟,因为他说最了解市场和企业本身的还是关垚自己,他自己最有发言的权力。
“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会慎重的。”关垚又说道:“哥,有机会你带上小夏,咱们去趟塞北看看,那里的风光真的挺好,气候凉爽,简直是花的海洋。”
“我去过,是夏天去的,但是没有看到格桑花,那时她还没开。”关昊笑了,能跟弟弟说这些他也很高兴。
关垚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轻松的和哥哥聊了,以前要么他在外地,要么他回北京,有那个高傲的嫂子在旁边,他和哥哥的沟通大部分都是在电话里进行的。
关昊也感觉今天好极了,他和关垚谈着话,不时的往里看着那个忙碌的小女人,他忽然发现,这才是他要的家,他向往的家庭生活,平静、温馨。
“小垚,和那个女孩子到什么程度了?”关昊靠在后面,看着关垚问道。
关垚刚要回答,抬头看见夏霁菡端着盘子出来,就说道:“开饭了?”
“是啊,开饭了。”她说着把她精心制作的两盘菜放在老船木的大茶几上,又端出一盘绿绿的姜汁菠菜。
关垚来了食欲,说道:“好,荤素搭配。”
夏霁菡说:“如果有准备,还可以更好。比如这菠菜,要是配上白色的粉丝或者黄色的鸡蛋丝、红椒丝,就更漂亮了。”
“下次再来我都给你带来,只顾了惦记着这里无公害的韭菜和菠菜了,没顾得上别的。”关垚说道。
“别自我检讨了,下次我们自己买。”关昊说道。
“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愿意我来了?”关垚委屈的说道。
“没什么好像,就是。”关昊坚决的说道。
“小夏,看你老公,过河拆桥,你可不能学他呀?”关垚冲着夏霁菡说道。
夏霁菡听关垚说:“老公”,脸不由的红了,她偷偷的看了关昊了一眼,就回厨房去了。
“哥,发现没,她这样看你着。”关垚学着夏霁菡低头含羞的样子。
“去,找碗筷去,这么大人还让人伺候。”
“哥,我可是你们家的客人呀?”
这时夏霁菡拿出碗筷,说道:“这是你们谁买的碗呀?我太喜欢了。”
她把手里的三只碗放在茶几上,把它们分别摆好。仔细的端详。
这是三只不同于普通的碗,敦实、厚重,上面是类似甲骨文的生肖文字,摸上去,凹凸有致,一只碗一个颜色,一只碗只有此种生肖的各种文字,比如“龙”字,就有甲骨文、金文、篆体等多种写法,黑色溜边的字和生肖图案。这三只分别是龙、马和虎,颜色分别是淡黄、淡绿、淡粉,摆在褐色的有着自然纹理和榫眼的旧船木的茶几上,和周边的家具及装修风格十分的和谐,看着非常舒服。
“真是漂亮,我还真没想到要买碗,幸亏有人买,不然今天就要用手抓着吃了。”关垚用手托起一只碗说:“什么人这么有品位啊,这么知道投女主人的所好。”
关昊故意得意的勾了一下嘴角,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以为就你会做这些事呀,我要是用心比你做的一点也不错。萏萏,你在把那两只也拿出来,让他开开眼吧。”
“什么什么?蛋——蛋,你是叫小夏吗?”关邀糊涂了,他不解的问哥哥。
关昊突然意识到自己走嘴了,尽管是在最亲密的弟弟面前,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个只有俩人在一起才可以叫的昵称,多少都有那么一点的暧昧在里面。
显然,夏霁菡也没有意识到关昊走嘴了,听关垚这么一问,才意识到了关昊在当着别人叫自己“萏萏”什么,脸不由的红了,转身又拿出一只写着牛和一只写着马的两只碗。
“买重了,买重了,怎么两只耗子呀?”关垚意识到了哥哥的尴尬,就赶紧转移话题。
关昊故意看着他不说话,关垚好像明白了什么,就说:“哦,我明白了,你是按咱家人属相买的碗吧,你龙,我马,爸牛,妈鼠,那么另一只耗子就是小夏,对吗?”他终于明白了哥哥的用意。
“没错,我正在代表关家收编她。”关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