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你可以为所欲为。”
“我对你也可以为所欲为?”
单知非静静端详着她的脸,忽然笑了:“对,我也是家的一部分。”
“你不是家的一部分。”张近微纠正他。
不是?他眉头一下全皱到一块儿去了:“我不是,那谁是?”
“你是家的全部。”张近微轻叹,“如果你不在,我住这么大的房子有什么意思,孤零零的。”
她说“孤零零”这三个字时,脸上,就真的是那种孤零零的表情。
“是不是住不习惯?”他倒了她准备的葡萄酒,晃晃酒杯,“你昨天夜里还跑错了房间。”
张近微惊疑地眨眼,一下换了情绪:“什么?”
她不信。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明明在他怀里。
“你半夜去卫生间,迷迷瞪瞪的,下床的时候就差点摔了,后来,我看你不回来,发现你已经跑别的房间睡去了。”
单知非淡淡说。
张近微脸色变得难堪,她揉了下鼻子:“我记得,我不梦游啊。”
“谁知道呢,你方向感一直很差,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单知非啜了口酒,猩红液体隐藏着他嘴角的笑意。
张近微回神,极力否认:“我不梦游,肯定是睡迷糊了而已。”她说这话时,莫名心虚,瞟着单知非,“那个,到底怎么了嘛?”
她问来问去,单知非就一直笑。
后来,朋友圈有人发下雪了。
那是2018年上海的第一场雪,他们到阳台去看江景,也看雪。
阳台视野极佳,扶手极宽,金色的防护栏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张近微像猫一样趴在那儿,雪落无声,她看着黑漆漆的江面,只觉得冷,人缩了又缩。
单知非从身后把披肩给她裹上,她的头发被夜风吹乱,便转身,看了他一眼。
“我要是掉下去……”
“掉不下去,阳台很结实也很高,有一米四,除非你存心跳江。”单知非促狭说,“还有,我不会游泳,死心吧。”
说完,他从身后抱住了她,一低头,唇留连到她耳廓,心也就陷落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