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长幸来了,云葭并不惊讶。
他们玩得要好,阿郁如今科考不顺,作为朋友,他必然是要过来看看的。
但听说竟把杜院长也给惊动过来了,云葭便有些吃惊了。
也怪不得岑风特地过来告知她此事了。
云葭问:“杜院长人呢?”
岑风回道:“这会在外头会客厅,现在正由国公爷和夫人招待着,国公爷让属下也来同您说一声。”
云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间屋子依旧紧闭着门窗。
或许是因为午后的阳光倾泻下来照进了屋子里,云葭站在这处倒是能看到裴郁的身影在窗子上显现出来。
他仍伏案提笔。
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两耳不闻窗外事。
云葭深吸一口气,同身后的惊云嘱咐一声:“你先在这看着,我去去就回。”
惊云自是忙福身应是。
云葭又看了一眼裴郁所在的方向,而后收回视线,抬脚往外走去。
岑风默默跟在她身后。
等到外间会客厅的时候,人都在。
云葭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议论此事。
“我也不相信裴郁会名落孙山,这个孩子的成绩,我和书院的老师都有目共睹,即便有不合哪位考官的口味,但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连一席之地都占不到。”
“所以我让郁儿重新书写一份,不管是何缘故,我先拿进宫让陛下看看,然后再查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因为评分出了问题,那我们也就认了,等三年后再考就是,可若是别的,我绝不可能轻易作罢!”
杜斯瑞听到这话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徐冲见他叹气,不由不解皱眉道:“杜院长为何叹气?”
杜斯瑞看着他道:“难啊。”
“杜老头,你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徐琅是个急脾气,看他话只说一半,自是急得不行。
赵长幸虽然没开口,但脸上的表情也一样急切。
这要放在平时。
徐冲见他这样没规矩,自是早就要开骂了,保不准还得上手。
但此刻他亦顾不上这些,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仍旧看着杜斯瑞问道:“我不明白杜院长的意思,请院长解惑。”
“国公爷觉得卷子有问题,无疑只有两种可能。”杜斯瑞看着徐冲说,“要么人为,要么不小心被人遗漏了。”
“无论是哪种,这卷子还能找到的可能性都小之又小。”
徐冲听到这便没再说话了,他手握扶手,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徐琅却不解,依旧皱眉道:“找不到又怎么样?”
杜斯瑞正要开口解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找不到,就无人可以证明阿郁当时在贡院写的是这几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