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声落,世界一瞬安静,郭青听见耳畔的笑声,转过来时,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
封承垂着眼看她,嘴边挂的不知是微笑还是嘲笑,但总归是笑。
他笑起来映着光芒的脸真是帅惨了。
等郭青意识到她又被封承的美貌迷惑时,他的脸已经靠近五公分。
她感觉到封承的气息扑在脸上,温热的,带着一丝葡萄酒的甘甜余味。
靠这么近干啥?!
郭青心里一个咯噔,本能想往后蹦。
就在这时,踩着栏杆的郭小盖够,往下一蹦——不偏不倚,落在封承脚上。
只见封承表情瞬变,痛苦地闷哼一声,弯下腰。
陨石砸下来都不会比这个更疼。
哪还有半分旖旎,封承撑在栏杆的因为忍耐而用力,咬紧牙关,指节泛起青白。
他忍忍,低头着郭小盖,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咬牙切齿。
“恭喜你,在今年结束之前报复成功。”
郭小盖立刻得意地叉腰,昂起下巴:“哼。”
回家时已经很晚,郭小盖在车上睡了一觉,快到家时醒,又精神起来。自己打开车门蹦下去,还体贴地去牵妹妹。
郭青解了安全带正要下车,封承道:“等等。”
他将伸到后面,不知从那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盒子,递给她。
“什么东西?”郭青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盖子。
是那条黑色裙子。
她猛地抬头。
“新年快乐。”封承一脸云淡风轻。
说真心话,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天知道郭青刚刚真的对这条新条裙子有过一瞬间的心动。
最怕这不经意的温柔。
她突然想起以前,她还是封承助理的时候。
习惯了短发的她长大之后也一直是短发,只是有时修剪不及时会长一些。有一天她杂志社忙得晕头转向时,封承坐在那儿看着她,说了一句:“你头发长了。”
郭青以为这位洁癖老板嫌弃自己邋遢碍眼,扒拉扒拉头发:“过几天去剪。”
没想到封承说:“挺好的。”
记忆是个玄妙的玩意,有些事情你从未记得,竟也从未忘记。
在多年后一个莫名的时刻,猝不及防地跳出来。
郭青久不曾触动过的直男心,便又猝不及防地触动一回。
她捧着盒子抬头,到封承熟练地锁车,在酸奶盖的身后迈步走向电梯。
郭青揣着一腔感动跟上去,走了几步,反应过来。
“等等,你上去干嘛?”
“我累了。”封承站在电梯里,睨着她,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说,“今晚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