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瑶怎么都没想到,他口中的“惩罚”是这么个惩罚法。被扎扎实实包在了被子里,手脚发麻,闷的难受。
硬熬过去的那一晚情绪转变挺复杂。从最初的害怕,到后来的愤怒,之后又好像有点委屈,最后只剩了屈辱。
好不容易熬到了沈岑床头的闹钟响。
她以为终于能解脱了,没想到沈岑好似忘了她的存在。从入浴室洗澡,到出门换衣服。全程把她当成了空气,压根就没打算搭理她。
就算窦瑶主动喊他,他也跟完全听不见她的声一样。
听到他接起电话回应对方就要出门的声音,窦瑶快气炸了。壮着胆子冲声来的方向吼了一声:“沈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这回他总算有了点反应。
不过也仅是“嗯”了一声。旋即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踢开挡路的椅子残件,迈步出门。
嗯?!这么不屑?显然没把她的恐吓放心上!
被小瞧了,窦瑶更气了。
沈岑在门外步子稍滞,没回头,径直从过道绕去了前厅。
哑嫂打着手语询问他是不是要用早餐?
他摇了摇头,临出门前不忘特意交代:“她得吃些苦头,不要插手。”
沈岑口中的那个“她”,指的自然是房里被捆着的那位。
哑嫂忆起前一夜的事发经过,不由胆颤。只是在照看那位前她有签下过保密协议,也曾见识过沈岑的手段,万不敢轻易忤逆了他的意思。
忙不迭点了点头,躬身送他出门。
就算室内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可在这样的炎夏被裹在被子里太久,仍是觉得闷得难受。
窦瑶在沈岑出去后又扭身挣扎了许久,可惜再怎么费劲挣扎都挣不开。更不幸的是,在她咬牙切齿左摇右摆间滑到了床沿处。她看不见,侧身之际“噗通”一声掉下了床。
唯一的幸事应该也只有她周身裹了层被子,就算掉下了床,也没觉得疼。
力气耗尽,她认命了。躺尸状在地毯上瘫了会儿,慢半拍才记起这房子里还有一个人。
以她对沈岑的了解,他一定是有交代过不让哑嫂帮她。窦瑶料定是这么个结果,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哑嫂?哑嫂!你过来一下!哑嫂,我有话说!你来一下!”
哑嫂明知冷眼看着不合适,又不知该怎么办。一颗心一直悬着,期间挺不放心地偷摸着进了房里两次。正心神不定地在走廊擦栏杆,听到窦瑶叫她,忙放下了手上的活,忐忑行至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