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岑是这么对她说的,也是这么为她做的。
那日之后,他彻底收敛了脾气。
归家再晚都会给她亲手做一盘她爱吃的蛋包饭。即便她不吃,他也不再勉强她。
看到外头的小朋友手里有什么,他也会特意去买一份捎回来带给她。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就算她不要,他也执意要把这些东西全都捧到她面前。
他事后什么都没解释,更没说出任何好听的话去哄着她,只是这么默默地为她做着这些事。似在弥补,又好似还有一些别的用意。
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为她做了这些?窦瑶已经不想再去费心琢磨了。
她选择了逃避,不愿再去细思自己对他的心意,迫切想从他身边逃离。
时间过得好慢,与他相处的每一分钟都让她觉得煎熬。唯一能支撑她继续在他身边待下去的,也就剩了算日子。算着还剩几日才能进行手术。
可她又不能把这样痛苦的情绪表现出来。担心他会看穿,更担心他会为了留下她,不愿医她的眼睛。
在重见光明之前,她把自己变成了没了魄的傀儡,事事顺从,任他摆布。
但她从来不是甘心屈于所谓命运的性子。她伪装得很好,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轻易不会暴露。
偶尔他也会问,问她为什么不再对他笑了?
她便会以术前紧张为借口,含糊着把这个话题一语搪塞了过去。
手术很顺利。
是怎么上的手术台?麻药过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窦瑶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只记得在恢复期的时候,眼睛上蒙着的纱布换了一次又一次。好在恢复得不错,没再起什么波折。
安排拆线那天恰逢初雪,听来看她的吴小棠说,窗户上结了冰花。
她很想看一眼,被吴小棠搀着行至窗前,用手指触摸窗上冰花的纹路。
“紧张吗?”吴小棠问。
窦瑶点了点头,冰凉的指尖收回,说:“紧张。”
“我也紧张。”吴小棠说,“所以啊,我今天起了个大早,特意化了个妆来见你。”
“化妆了?”窦瑶慢半拍反应过来,久违地笑了一下:“是担心我跟你一样是个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