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女斗。
所有人一哄而散,只有白一茅还留在屋内,他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脚踏在飘窗上,一脚踩在地上,嘴里还叼着那根手卷烟。
白一茅抬起头,喉结不安地抖动,发出一声干渴的叹息。
直到他将这一支烟抽完,才穿上衬衫,收拾起房间,他将所有道具摆放整齐,忙忙碌碌不停,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身体和头脑冷静下来。
等一切收拾妥当,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公馆内可供使用的房间有限,剧组人员都是两人一间屋子,二楼以楼梯为界分为东西两边,各三间屋子,白一茅跟副导演邵嘉住在西边第一间,周寒山跟编剧季深深占据了西边中间的一间屋子,而大老板阮钦则一个人住楼梯西边第一间。
东边的房间从靠近楼梯这边开始,依次是拍摄用的屋子、梁行渊和乔文的房间,以及颜秾跟孟依岚的房间。
白一茅进屋后,屋内无人,只有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白一茅坐在床上,背脊因为多年的习惯依旧挺得笔直,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军队了,随即吐出一口气,弯下腰脱鞋。
无意间,他的眼神瞄到了床上摊开的剧本,上面写着这样一段——
陈喃迅速冲上前,一拳打上欧放的脸,欧放摔倒在地,随即跳起,也一拳揍上陈喃的脸。
白莺惊恐地看着。
白莺:你们在做什么?!
陈喃与欧放扭打在一起。
白莺面露嫉妒。
白莺:你们疯了,就为了一个女人!
“就为了一个女人。”白一茅喃喃念出这句台词。
他心烦气躁地抓起床边的烟盒,叼着他以往常抽的烟,却怎么品怎么不对味儿。
他随手将烟盒抛到一边,拉了拉衣领,他的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
白一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扫了还在“哗哗”作响的洗漱间一眼,他拿着电话,站在窗边。
窗外的是一片能将人吞噬掉的黑暗。
白一茅接起电话。
他轻声说:“我这才刚上岛第一天你就来电话催,你可真给我找了个好活儿啊,我他么的都给人作裸替了,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有没有好处?”白一茅重复着电话那头的话,身子靠着窗户,有些失神,忍不住低头一笑。
他随即站直身子,淡淡说:“没有,你听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白一茅神情严肃起来:“我说真的,你把这个委托撤了吧,他们两个不是那个关系,我可不能昧着良心赚这钱。”
“要赔钱?”白一茅沉声,“我那里有。”
白一茅仰起头,枕在玻璃上,轻声说:“我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孤家寡人一个……”
他突然止住了声音,透过被雨水打湿的窗户,他看到一把透明的伞,伞由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举着,伞下则是那个让他烦恼了大半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