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秾轻声说:“再确认一下吧。”
白一茅深深看了她一眼。
邵嘉也诧异地看向颜秾。
白一茅转身又在礁石中找起来。
邵嘉凑到颜秾身边,颜秾微笑地看着他,手探进风衣兜里,紧紧抓住麻醉枪。
邵嘉小声说:“颜姐,你是不是对梁哥……还……”
颜秾:“什么?”
邵嘉脸上露出沉痛的神情:“节哀顺变,但是,颜姐你现在别在白哥面前这样说,现在所有人中就属白哥最厉害,咱们都要靠着白哥。”
颜秾轻笑一声:“邵导你之前不还是一口一个白老弟吗?怎么现在成了白哥?”
邵嘉叹了口气:“形势比人强,现在这座孤岛就相当于古代……不,是远古社会,谁有力量,谁就是头领。”
白一茅好像发现了什么,他俯下身,仔细观察,还伸手动了一下。
检查完,他面沉如水走了过来。
邵嘉闭上了嘴,还往后退了几步。
白一茅口中道:“确认了,梁行渊的确死了。”
顿了顿,白一茅皱眉说:“我看到了他的身体残害,是……一只手。”
邵嘉:“你是怎么确认的?”
白一茅伸出右手:“梁行渊的右手小指带了一枚戒指。”
邵嘉一脸疑惑:“有吗?颜姐有注意到梁哥有带尾戒吗?”
颜秾看着白一茅,轻声说:“我知道……你把戒指摘下来了?”
白一茅:“你知道戒指下面有什么。”
颜秾浅浅一笑,脸色有些发白:“嗯,毕竟认识这么久了。”
“那你知道他小指上纹着你的名字吗?”
邵嘉惊呼一声,立刻捂住了嘴,视线在两人中间移来移去。
颜秾显然不想说这件事,转了话题:“回去吧,如果有这个纹身,那就差不多真是梁行渊了。”
白一茅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盯着她。
凝固又令人窒息的氛围随着上涨的潮水蔓延。
邵嘉支支吾吾地开口:“白……白哥别这样,颜姐对你是不同的,再说了梁哥都已经不在了。”
白一茅坚毅的下巴一动,轻呵一声,手伸进兜里,捏着一根烟塞进嘴里。
颜秾转身就往台阶的方向走。
邵嘉急的跳脚:“白……你别这样,颜姐对你可是不同的,再说了,谁没有一段过去啊。”
白一茅冷淡地扬起下巴,他没有打伞,雨水顺着他雨衣的兜帽往下淌。
雨雾中,他的眼神格外冰冷。
“走吧。”白一茅双手插兜,快步向前走去。
他快步赶上颜秾,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却头也没回地走开。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两人的掌心在雨衣下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