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讶异的脸,双手插在口袋里,语调很慢地问:“悟,你觉得天元的同化,是为了保护咒术师,还是非咒术师?他的死是咒术师的错,还是非咒术师的错?
“……我也不是很能想清楚,但至少我在看到哭泣的小女孩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做的还是有意义的,而且还是大义。”
“放屁!”五条悟很快回神喊道,“创造那种只有术师的世界,明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非要去钻牛角尖,那个家伙——”
“他已经死了。”夏油杰打断他。
五条悟猛地抬起手!
“你要在这里杀了我吗,”黑发男子一改脸上微笑,神色冷淡,无所谓般地说,“可以啊,反正你是最强的。”
吵架和冲突是男生之间经常会发生的事情,只是这场争执没再有下文,夏油杰头也不回地离开新宿,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的确仍在不断思考着许多问题,情绪并不偏激,不如说走在街头人流中,他什么都听不见,没有什么声音可以勾起他情绪的起伏。
如果要创造一个只有术师的世界,杀光了歧视和折磨术师的人之后,一般的非术师群体又要怎么处理呢。
夏油杰的心里不断地有界限在划分,无数画面闪回,有中井青子的母亲还有小泉一雄的父亲……闪回到最后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纠结那么多,所以他的脚步缓慢却没有停滞。
没有人会理解他,他只能单枪匹马创造出一个符合自己逻辑的世界。
那还是只好从……
夏油杰抬起眼睛,脚步忽然停住了。
他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家门,能感觉到被划进非术师范围的父母就在门后。
他只需要平常的进门,然后召唤出咒灵,指挥咒灵下手……
可现在夏油杰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理解的事。
人在面对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时候都会惊讶。尤其是那种无法理解,达到逆反了人们的常理的事情。
譬如看到夏天下雪,冬天开花,秋天枯枝蓦然生出新芽,这样的事态发生往往让你毫无预警,不得反抗。
有一包糖挂在了他的眼前。
一门之隔,有人用一包糖拦住了他。
无声的世界似乎在这一刻被放开了旋钮好的发条。乌鸦扇动翅膀,树上的蝉鸣叫,人行灯响起音乐,人们陆陆续续地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脚步匆匆,错耳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