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猜忌、没有冷战。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不会产生什么隔阂。心中都装着彼此。
在一起的时候不心猿意马,这或许真的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了。
这段微妙的感情,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就这样维持着。彼此心存挂念。没有厌倦,没有彻骨的痛。
安锦鲤觉得这样就好。
天幕压得越来越黑,冷风肆意吹起,折断了细瘦的树枝。月光的影子也随着狂风摆动,扭动城了崎岖的弧度。
安锦鲤本来穿着鹿楚的长款风衣。仍觉得冷意席卷全身。
明媚而轻微地话语也揉进在狂乱的风中,被割得四分五裂。
鹿楚站起来,轻轻扶起安锦鲤,自然地拉过她的手:“早点休息吧。外面冷。”
他总是这样极致的简单。
他们坐于灯光下,一时无言。
鹿楚沉默着,一个人沉默地把从柜子里拿出仅剩的被套,小心地铺在坚硬的床板上。
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就着这样硬而冰冷的床板睡觉,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晚上也不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即使内心沉闷且狂乱,也不会刻意表现出来,一副安静而祥和的样子。
最不耐烦最烦躁的部分都藏在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不会轻易展示出来。
一个人在黑夜中慢慢舔舐伤口,轻轻抚摸那些平日里不会表达出来的关于情绪里阴暗的部分。
所以,他永远温柔,不是伪装,他一直相信也同样是那样的人。
通透而不世故。
鹿楚铺好床后就看向安锦鲤,安锦鲤一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从中午就开始看见他了。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能做遇见他,在这样一个地方。
她本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破裂了,因为种种原因这辈子也不会再相逢。
原来命运真的能玩弄人到这种地步。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救他,后来地故事也不会发生了。
有时候她回想,没有她出现在鹿楚的生活里,鹿楚会更好。
年少时叛逆但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在泥泞只能够深陷太久,他定会很快走出来。
他的前途是光明而坦荡的。
不会像现在一样只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满身的疲惫,狼狈不堪。
即使他沉默着,嘴角挂着沉静的笑,安锦鲤也觉得十分愧疚。
没有一个人从未如此。
她不值得。
“鹿楚。”安锦鲤忽然叫他,语气里有些许的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