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瞧瞧你。”萧令致一如既往的冷淡,却又极力抑制着什么。
“去为令致姐姐看茶。”萧妙磬给侍婢下了命令,又喊了袁婕来弹琵琶。
茶水送上来了,袅袅琵琶声飘开。
萧令致主动提起茶壶,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倒了萧妙磬的茶,递给她。
萧令致在递茶之前有少许的停顿,萧妙磬只掠了一眼,像是不在意。
茶杯递到萧妙磬手里,没人知道萧令致这一刻心跳的有多快。
萧令致双手颤抖的在案下揪着裙摆,脖子被冷汗浸湿,她看着萧妙磬双手捧着茶杯,将茶杯送到唇边,马上就要喝下去……
“别喝!”
萧令致猛地扑过来打掉茶杯,这一刻她浑身狂猎颤抖,脸白的像是瓦楞上的积雪。
茶杯碎地,刺耳的响声打破了清新的琵琶声。
琵琶声停了,萧令致还惊魂甫定的大口喘息。可接着,当她看见萧妙磬并不很惊讶的样子,她倒吸一口气。
“萧妙磬,你、你……”
有侍婢闻声要过来,萧妙磬说:“你们都下去,颂姬也是。”
只剩下萧妙磬和萧令致,萧令致不能置信的瞪着萧妙磬,唇颤抖翕动,“你、你为何……”
“令致姐姐知道的,我读了许多医书,接触过很多毒物草药。砒霜的味道,我能分辨出来。”
萧令致打了个寒战。
萧妙磬看向萧令致的右手,“刚才令致姐姐为我倒茶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你好似从右手指甲里掸出些什么东西,我还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不想茶水里真的有砒霜。”
“我、我……不,我不是……”萧令致惊恐喃喃。
萧妙磬叹了口气,极力克制着对萧令致的怨怼和厌烦,“令致姐姐,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你劝说钰哥哥把我嫁给荆州牧,第二次你在我身后想用簪子刺我,这次直接要下毒置我于死地。”
“不,我没有想杀你,我、我……”
“是因为钰哥哥,对吧。”
萧妙磬淡淡出口,萧令致猛地狠狠一颤,万籁俱寂。这短暂令人窒息的沉默里,萧令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皮的蛇,露出身体里所有的阴暗龌龊、所有的扭曲狠毒。
萧令致大脑一片空白,“你……知道了……?”
萧妙磬垂眼,“我从小在伯母和你们对我的针对里长大,时间久了,学会了察言观色和感知情绪。我本身直觉也强,一直觉得令致姐姐对钰哥哥态度有些奇怪。到上次你在明玉殿外想偷袭我时,我差不多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