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自豪,并不能完全替代父母对子女与生俱来的那股担忧,加上近段时间几次出任务,曲木沙依都不同程度负了伤,虽是小伤,但她父母彻底坐不住了,托了点关系,要把她调走。
曲木沙依当然不肯,但母亲近一年来身体越来越不好这点事实,又刺激着她,最终令她妥协。
“等手上这个案子忙完,我就得走了。”她闷闷道。
薛山没说话,沉默片刻,抬手握了握她的肩。
周六这天上午,薛山带彤彤来的时候,一名实习医生正在给陈逸拔引流管。
他动作不太熟练,力度和方向没掌握好,拔管过程中,陈逸一直咬紧牙关忍着疼。
等他终于结束拔管,重新给消毒换药包扎完毕,陈逸额头上早已冒出一层冷汗。
小实习生有些讪讪地,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操作不够好,临走时颇有耐心地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
就在他推着治疗车欲离开时,忽然发现一个小姑娘正愤愤地瞪着自己。那眼神,似乎要把他生吞下去一般。
治疗车渐行渐远,病房里恢复安静。
没了引流管和引流袋,陈逸觉得一身轻松,缓了下疼,冲床尾愣愣站着的小姑娘招手。
“彤彤,来阿姨这儿。”
小姑娘乖乖过去,停在床沿,伸出手,放进陈逸摊开的掌心中。
她穿了件淡粉色的连帽卫衣,扎个马尾辫,小脸粉扑扑的,煞是可爱。
握着她软软的小手,陈逸心满意足笑了笑,问她:“在家想阿姨吗?”
毫不犹豫用力点头。
“爸爸和阿姨不在家,有没有好好听干爹的话?”
还是点头。
“这周在学校过得开心吗?”
缓缓摇头。
“有小朋友说不好听的话么?”
摇头。
“那是为什么不开心?”
小姑娘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陈逸。
“因为我?”
继续点头。
薛山走过来,摸摸她的小脑袋替她解释说:“你不在,每天回家都有点无精打采的,去上学也是。”
小姑娘轻轻撅了撅嘴,陈逸把她拉近一点,柔声说:“过来抱抱阿姨。”
她乖乖伸出手,抱在陈逸腰上。
拔了引流管,陈逸下床活动方便了很多。
下午薛山离开后,她来到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散步。
步子小小的,缓缓的,每走一步伤口还在扯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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