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蝉衣跪坐在石桌前,为两人斟了一杯茶,说:“尝尝。”
唐樱接过喝了一口,夸赞道:“好喝!”
莫蝉衣浅浅一笑。
她放下茶壶,对唐樱说:“云山北峰那条小溪,水源是连着天榕河的,故而护山大阵在那出现了一条小缝隙。多亏你从梦魔口中问出这小溪,凤乖已经截断溪流,将阵补上了。”
唐樱说:“不用谢,应该的。”
莫蝉衣说:“魔尊在天榕山附近的消息,我也知道了。今早和几个人去了一趟,人已经不在。要么是风声走漏提前撤退,要么就是他们早有打算,派梦魔等人来时便想好了离去。”
唐樱有点可惜:“被他们逃了?”
“是啊,”莫蝉衣目光落到燕无咎身上,“燕无咎,是你通风报信吗?”
她问得直白,唐樱一愣。
燕无咎骤然抬头,额头青筋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说:“不是。”
莫蝉衣笑着安抚道:“只是做个确认。”
燕无咎稍有嘲讽道:“现在确认了吗?”
“确认了,”莫蝉衣淡淡道,“左手给我。”
燕无咎一怔,迟疑地伸过去手。那只手腕上和唐樱一样,有一黑一红,黑色的手镯,红色的手绳。
莫蝉衣的指尖在红绳上一划,它便断开,落下。
燕无咎低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莫蝉衣对唐樱说:“你的自行取下即可。”
唐樱也问:“怎么了?不需要我再——”
“不需要了,”莫蝉衣说,“有了新的、更好的办法。”
唐樱喃喃:“是吗。”
她在莫蝉衣的目光下把红绳从手上推下来,放在桌上。
莫蝉衣把它收回。
唐樱一时觉得腕上有些难言的空,她右手握着左手手腕,欲盖弥彰地用力揉了揉,问莫蝉衣:“是什么更好的办法?”
莫蝉衣没有回答她,只微笑着对她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唐樱再一眨眼,已经不在莫蝉衣的洞府里。
南舍门口,凤乖靠着围墙,叼着根草望天。
“凤院长?”
“昂?”
“道君说,让我回去好好休息。”
“那你去啊。”
“可是……”
燕无咎还没有出来。
凤乖把那根草嚼了,说:“好好睡一觉,明天去看化神期比试,会是最精彩的一天。”
唐樱没有说话。